第七章 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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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寒雁将梅盘放在主桌,“恰如科考,寒窗苦读,终得芬芳。
    满堂喝彩声中,庄仕洋复杂地看了眼女儿。
    周如音绞着帕子暗恨,这小贱人竟用祠堂的盘子解围!
    更可气的是,庄仕洋竟亲自将庄寒雁安排在自己右侧,而她的语迟却被发配到末席!
    杨凭趁机上前敬酒,却在袖中偷偷塞给庄寒雁一张字条。
    她不动声色地收下,指尖触到纸上的火漆印,竟然是黑帮的标记!
    宴席间,杨凭突然将酒杯重重砸在案几上,酒液溅湿了庄寒雁的袖口。
    他故意侧过脸,露出那只残缺的耳朵:“庄三小姐可还记得这个?”
    满座哗然。
    宾客们目光在杨凭的残耳与庄寒雁之间来回游移,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散开。
    “自然记得。”庄寒雁不紧不慢地擦拭袖口,“七岁那年,杨公子把我按在雪地里,说要看看赤脚鬼的脚底是不是真的血红。
    她抬起眼帘,眸光如刀,“我咬你耳朵时,你正扯着我襦裙要脱我袜子。”
    杨凭脸色霎时铁青。
    他没想到庄寒雁竟敢当众说出这等丑事。
    庄语山趁机插话:“三妹从小凶悍,在家也常......”
    “二姐指的是哪次?”庄寒雁轻笑,“是你把我推下池塘那次,还是你往我被褥里藏针那次?”
    她突然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旧疤痕,“需要我一一细数吗?”
    席间几位夫人倒抽凉气。
    这些伤痕有新旧,最触目惊心的是一道从手腕延伸至肘部的刀疤,像条狰狞的蜈蚣。
    “够了!”周如音厉声喝止,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本想借杨凭羞辱庄寒雁,怎料反让这小贱人博了同情。
    杨凭恼羞成怒,指着庄寒雁鼻子骂道:“你这克死全家的煞星......”
    “杨公子慎言。”傅云夕的声音冷不丁从屏风后传来,“庄三小姐如今是圣上亲口夸赞过的孝女。”
    他缓步走入宴厅,腰间大理寺的铁尺叮当作响,“污人名节者,按律当杖二十。”
    杨凭顿时噤若寒蝉。
    傅云夕目光扫过庄寒雁臂上伤痕,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翳。
    “将军。”
    傅云夕落下一枚黑玉棋子,饶有兴味地看着对面心不在焉的庄寒雁。
    自从那日大理寺交谈后,这丫头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庄寒雁盯着棋盘,忽然道:“噬心蛊发作时,会让人看见最恐惧的画面。”
    她指尖白子“啪”地吃掉黑子,“大人想知道我叔叔临死前看见什么吗?”
    云夕执棋的手微微一顿。
    “他说......赤脚鬼来索命了。”庄寒雁轻笑,“多可笑,我脚上根本没有红痣。
    棋盘上风云突变。
    傅云夕看着自己不知不觉被围困的大龙,突然明白过来:“你故意让我赢前三局。”
    “礼尚往来。”庄寒雁直视他眼睛,“就像大人故意放走柴靖。”
    窗外雨打芭蕉,衬得室内越发寂静。
    傅云夕忽然推枰而起:“三小姐可听说过‘赤凰‘?”
    庄寒雁腕间符文突然灼痛。
    这是母亲闺阁密匣上刻的图案!
    “前朝余孽的组织。”傅云夕背对着她整理书卷,“专收容身负异能的女子。”
    他突然转身,“比如......能操纵噬心蛊的人。
    雨声渐急。
    庄寒雁终于明白为何宇文长安知晓她腕间符文,母亲与“赤凰”,恐怕渊源不浅。
    “那晚你听到的密谈......”傅云夕逼近一步,“宇文长安要找的证人,是不是黑帮的柴九?”
    庄寒雁心头巨震。
    柴九是柴的义父,正是他当年将她从儋州海盗手中救出!
    “我不知道。”她坦然迎上云夕审视的目光,“但我可以帮大人查。”
    顿了顿,“作为交换……………”
    “阮夫人的安全,我保了。”
    主院内,阮惜文望着被搬空的博古架出神。
    忽然,轮椅前多了一双沾泥的绣鞋。
    “母亲。”
    庄寒雁跪下来,额头抵在母亲膝头。
    这个姿势让她想起五岁那年,她也是这样跪求婶娘别把她关进柴房。
    “女儿杀了儋州的叔婶。”她声音闷闷的,“他们......想把我卖给青楼。”
    阮惜文的手猛地攥紧毯子。
    她早知道女儿身上背着人命,却不知竟是这样......
    “那夜我逃出来,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的贵人,要不然女儿早就已经身死百回了。”
    轮椅上的女人终于颤抖起来。
    陈嬷嬷悄悄退出去,抹了抹眼角。
    “女儿知道母亲要做什么。”庄寒雁抬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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