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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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的池水。</P>
    “臣庄仕洋,领旨谢恩。”</P>
    庄仕洋双手接过明黄绢帛,转身时正对上站在廊下的庄寒雁。</P>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襦裙,发间只簪了支素银簪子,在晨曦中泛着冷光。</P>
    “父亲脸色好像不是太好。”庄寒雁缓步走近,指尖轻轻划过圣旨边缘,“我想祖父那天离世时的脸色也不过是如此。”</P>
    庄仕洋猛地攥住她手腕:“逆女!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难道你真的要让我们庄家九族消消乐吗?”</P>
    “九族?”庄寒雁轻笑,目光扫过院中持刀的御林军,“我的九族里,还剩谁呢?如今我可是忠勤伯夫人,再说我的父母可是儋州的那两个死鬼。”</P>
    “你……”</P>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对峙。</P>
    周如音提着裙摆匆匆而来,新换的诰命服饰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老爷,齐王府送来了拜帖。”</P>
    庄仕洋眼中精光一闪,松开庄寒雁时顺势替她理了理衣袖:“哼!为父晚些再与你叙话。”</P>
    如今的庄仕洋已经接近于无路可走了,所以这个齐王快成为了他的救命稻草。</P>
    ……</P>
    密室中,齐王一脚踹翻酸枝木圈椅:“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苗贵妃如今抓着本王把柄,全是拜庄寒雁所赐!”</P>
    “殿下息怒。”庄仕洋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下官……下官还有一女,性情温婉……”</P>
    “庄语山?”齐王眯起眼睛,突然想起元宵灯会上那个穿杏色衫子的少女,“倒是比那个庄寒雁知趣。”</P>
    门外的周如音捂住嘴,指甲深深掐进门框。</P>
    听到齐王离去的脚步声,她整了整衣冠走进密室:“老爷,语山那丫头性子倔,不如让妾身……”</P>
    “你如今是正室夫人。”庄仕洋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P>
    “是!老爷。”</P>
    接着周姨娘便是把情况都和庄语山解释了一下,自然是让庄语山震惊的瞪大了眼睛。</P>
    “母亲,你疯了?”庄语山将妆奁砸在地上,珠钗滚了一地,“谁不知道齐王前三个王妃是怎么死的?”</P>
    周如音弯腰拾起一支金凤步摇,轻轻插在女儿发间:“第一个坠马,第二个难产,第三个……”</P>
    她凑近庄语山耳边,“是发现了齐王与苗贵妃的私情。”</P>
    “那你还让我跳进这个火坑?”</P>
    “正因如此。”周如音按住女儿颤抖的肩膀,“你爹手上有他们往来的密信。只要你嫁过去,齐王不仅不敢动你,还得把你供起来。”</P>
    铜镜中,母女二人的面容诡异地重叠。</P>
    庄语山突然抓住母亲的手:“母亲,你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我爹?”</P>
    “傻丫头。”周如音的笑脸在镜中有些扭曲,“你当了王妃,娘才能永远做这个正室夫人。到时候……”</P>
    她压低声音,“连庄寒雁都得给你下跪,毕竟她如今只是忠勤伯夫人。”</P>
    “这……”</P>
    此时庄仕洋的声音突然想了起来,“语山,到爹这儿来。”</P>
    庄仕洋的书房里,熏香袅袅。</P>
    他拉着庄语山的手放在膝上,眼眶泛红:“语山,其实爹舍不得你啊……”</P>
    “爹……”庄语山声音哽咽,“女儿愿意的。”</P>
    “胡说!”庄仕洋猛地拍案,茶盏震得叮当响,“爹宁可豁出这条命,也不能让你跳这个火坑!”</P>
    泪水终于滚落,庄语山跪伏在父亲膝头:“女儿不能眼看着爹为难,女儿愿意嫁给齐王!”</P>
    “果然是爹的好女儿。”</P>
    庄仕洋抚摸着女儿的发髻,目光越过她看向窗外。</P>
    院角的梨树下,周如音正对着他比了个手势。</P>
    马厩里,庄语山解下心爱白马的所有鞍具。</P>
    这匹叫“踏雪”的马儿,是及笄时父亲送的礼物。</P>
    “走吧!”她狠狠抽了一鞭,马儿嘶鸣着冲出侧门,“别再回来了……”</P>
    火盆中的马鞍渐渐化为灰烬,庄语山擦干眼泪,转身走向灯火通明的前厅。</P>
    那里,齐王府的聘礼已经堆成了小山。</P>
    而在庄府最高的阁楼上,庄寒雁正望着踏雪远去的方向,手中把玩着一枚从邓府带出来的鎏金令牌——正面刻着“齐王府”,背面是“甲戌年制”。</P>
    “甲戌年……”她轻声自语,“苗贵妃入宫那年呢。”</P>
    夜风吹散马鞍燃烧的青烟,也送来远处更夫的梆子声。</P>
    距离圣旨规定的期限,还有九天。</P>
    很快对庄仕洋的保护就会消失了,那样自己就可以为母亲报仇。</P>
    “后悔吗?”</P>
    “夫君,我当初应该听你的,那样我母亲可能不会被害。”</P>
    “等到事情结束了,我会给你一个惊喜。”</P>
    “母亲不在了!感觉我的生命都没有了光彩。”</P>
    “寒雁,你忘了我是无所不能的恶魔了?其实想要复活你母亲和宇文长安很容易。”</P>
    “什么?夫君,你可以复活我母亲和宇文叔叔?”</P>
    “当然!这就是我给你的惊喜。”</P>
    “夫君,谢谢你。”</P>
    “快要结束了!好好的享受大仇得报的快感吧!”</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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