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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周如音厉声尖叫，“我为你谋划半生，你竟……”</P>
她突然扑向庄语山，被衙役死死拉住。</P>
庄仕洋假意叹息：“孽障！语山，怎可诬陷生母？”</P>
他重重叩首，“大人，女告母当受杖刑，这罪……下官愿代她受过。”</P>
庄语山闻言，立刻高声道：“大人，妾所言句句属实！母亲还曾用毒芹菜害死祖母的爱兔试药！”</P>
屏风后，庄寒雁嘴角微扬。</P>
她看着周如音眼中的光彩一点点熄灭，最终瘫软在地：“是……都是我做的……”</P>
傅云夕却皱眉：“此案尚有疑点，待……”</P>
“大人英明！”庄仕洋抢白道，“这毒妇罪该万死！”</P>
他挣扎着起身，庄语山连忙上前搀扶。</P>
父子二人相携离去，竟无一人回头看那瘫坐在地的周如音。</P>
“所有人暂时收押。”</P>
退堂后，庄寒雁在回廊遇见傅云夕。</P>
“苏夫人满意了？”傅云夕意味深长地问。</P>
庄寒雁微笑：“天理昭昭，何谈满意？只是……”</P>
她望向远处被押走的周如音，“有些鸟儿关在笼里太久，放出来反而不知该往哪飞了。”</P>
傅云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忽然道：“那株水芹菜……是你安排的？”</P>
“傅大人说笑了。”庄寒雁福了福身，“孙女怎会害自己的祖母呢？”</P>
“苏夫人，忠勤伯当真要造反是吗？”</P>
“不是造反！是举兵起义！再说傅大人你也不想被伪帝知道你是裴大福的义子吧？”</P>
“哎！所以我第一个向你们投诚，反正我的命运是早就已经注定的。”</P>
“傅大人心里有数就行。”</P>
接着她便是转身离去，裙裾扫过青石板，像一抹褪色的血痕。</P>
……</P>
“周姨娘，”少女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这监狱住的可还舒服？”</P>
监狱里的篝火噼啪作响。</P>
周如音裹着柴靖递来的斗篷，颤抖的手捧着热茶。</P>
她脸上被金簪划出的伤口已经结痂，像一条蜈蚣趴在曾经娇艳的脸颊上。</P>
庄寒雁突然道，“周姨娘，既然你已经看清了庄仕洋的嘴脸，按理说应该不会继续替他隐瞒什么吧？”</P>
茶盏从周如音手中跌落，热水溅在裙摆上。</P>
她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P>
“你以为庄仕洋只害了我母亲阮惜文？”庄寒雁蹲下身，平视周如音充血的眼睛，“他连亲生父亲都杀，何况是你这个知道太多的妾室？”</P>
周如音猛地抓住庄寒雁的手腕：“你骗我！你祖父明明是你这个赤脚鬼该死的。”</P>
“青州赵家？”庄寒雁冷笑，“那口井就在赵家别院的后花园。需要我带你去看看吗？”</P>
周如音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整个人瘫软在地。</P>
她想起最后一次见女儿时，语琴欲言又止的神情。</P>
那时她正忙着为庄仕洋打点新任礼部侍郎的贺礼，只敷衍地说了句“有事回头再说”。</P>
“为什么，救我？”周如音嘶哑地问，“看我笑话？还是……”</P>
她突然警觉起来，“你想利用我对付庄仕洋？”</P>
庄寒雁不答，反而问道：“记得我母亲送你的翡翠耳坠吗？”</P>
周如音一怔。</P>
那是三年前年夜饭上，阮惜文送给每个人的礼物。</P>
“她在坠子里藏了封信。”庄寒雁从袖中取出半张泛黄的纸，“说若有一天你走投无路，会交给我一样东西。”</P>
篝火突然爆出个火星。</P>
周如音盯着那张纸，想起魏氏曾暗示过的话：“庄家真正的账本在周姨娘手里”。</P>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