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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杀了我！既然你和苏宁选择了造反，那你以后可就是六宫之主的皇后，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父族背负这等罪名呢？”</P>
“哼！父亲，你多虑了！只要苏宁待我好，有没有娘家又如何？”</P>
“啊？你这个孽障！我早应该掐死你的。”</P>
“哼！父亲，你现在后悔，晚了。”</P>
此时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庄语山穿着太医局的官服策马而来。</P>
庄仕洋如见救星，扑到马前：“语山，爹当初是权宜之计啊！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爹去死啊……”</P>
“父亲。”庄语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突然笑了，“您知道齐王怎么死的吗？”</P>
她俯身轻声道，“用渔网绑缚全身，然后千刀万剐而死。”</P>
“啊……”</P>
庄仕洋还没反应过来，庄语山已经拂袖而去。</P>
身后，周如音的匕首在雪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P>
“庄仕洋，你还记得吗？”周如音打开木盒，里面是半块发霉的绿豆糕，“入府那日，您赏我的第一样东西。”</P>
庄仕洋转身就逃，然而牢狱之中又能去哪？</P>
他拼命爬向躲避着，突然看见魏氏的身影在牢狱里出现。</P>
“母亲！开门！”他疯狂拍打门板，“都是您！要不是您从小逼我出人头地，我怎么会落得如此的地步？”</P>
门内传来佛珠落地的声音。</P>
魏氏苍老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阿弥陀佛……老身今日……要超度孽障……”</P>
“啊……”庄仕洋的惨叫划破夜空。</P>
周如音不紧不慢地跟着他逃窜的血迹，像猫捉老鼠般将他逼入绝境。</P>
石门轰然关闭时，庄仕洋看见了此生最恐怖的景象……</P>
阮惜文端坐在主位上，双腿完好无损。</P>
旁边还有那个宇文长安满脸轻蔑嘲讽的看向他。</P>
本来以为庄寒雁所说的复活就是个妄语，确实没想到这个世界真有“还阳术”。</P>
陈嬷嬷提着灯笼从阴影中走出……</P>
“庄仕洋，”阮惜文微笑着伸出手，“哈哈，何故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P>
......</P>
三月初三，本该是桃李争妍的时节，却下起了鹅毛大雪。</P>
庄寒雁站在梅树下，看苏宁为宇文长安和傅云夕把脉。</P>
“毒已清了。”苏宁收起银针，对紧张等待的阮惜文笑道，“岳母放心。“</P>
宇文长安握住阮惜文的手：“惜文，我……”</P>
“嘘。”阮惜文将手指按在他唇上，“看烟花。”</P>
周如音母女点燃了院中的烟火。</P>
庄语山穿着太医局的官服，再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深闺小姐。</P>
魏氏坐在廊下，终于扔掉了喝了十几年的安神汤药。</P>
柴靖为庄寒雁披上大氅，“皇后娘娘，大理寺来报，庄仕洋……”</P>
“今日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个。”庄寒雁打断他，指向梅枝上的积雪，“你看像不像儋州的梨花？”</P>
苏宁忽然凑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个暖炉：“庄寒雁，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P>
庄寒雁望向不远处，母亲正倚在宇文长安肩头微笑，陈嬷嬷忙着给众人分梅花糕，连向来刻板的傅云夕都多喝了两杯。</P>
雪越下越大，却没人急着回屋。</P>
周如音拉着女儿在雪地里跳起胡旋舞，大红裙摆转成一朵盛放的花。</P>
庄寒雁忽然想起许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站在雪地里，看着主屋里其乐融融的一家人。</P>
“冷吗？”苏宁轻声问。</P>
“有你在！我一点也不冷。”庄寒雁摇头，将暖炉贴在心口。</P>
那里曾经有个洞，如今被一点点填满了。</P>
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它在掌心化成晶莹的水珠。</P>
就像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终将在春光里消融殆尽。</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