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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站在自家客厅里，盯着鱼缸里漂浮的死鱼。</P>
五条金鱼肚皮朝上，在水中慢慢腐烂。</P>
他想起小时候养的第一条金鱼，那是崔伟用第一个月工资给他买的。</P>
“哥，金鱼死了……”十岁的崔业哭着说。</P>
“没关系，哥再给你买。”崔伟揉着他的头发安慰道。</P>
但现在的崔业知道，有些东西死了就无法复活。</P>
比如鱼缸里的金鱼，比如他与哥哥之间纯粹的信任，比如……秦晓铭正在消逝的生命。</P>
这个念头让他猛地转身冲出家门。</P>
当他气喘吁吁地回到杂货房时，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P>
金夏生正举着一块砖头，对准秦晓铭的脑袋。</P>
“住手！”崔业冲上去一把推开金夏生。</P>
“你疯了吗？”金夏生怒吼，“他认出我们了！”</P>
崔业检查秦晓铭的情况，发现年轻人又陷入了昏迷，但额头有一道新添的伤口正在渗血。</P>
崔业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钞票塞给金夏生，“听着！去买些药和吃的。如果他死了，我们俩都得完蛋。”</P>
金夏生盯着钞票，突然哽咽起来：“今天……是我哥生日……我们以前……都会去吃冷面……”</P>
崔业愣住了。</P>
他想起早上哥哥递给他那杯茶时眼里的关切。</P>
无论走得多远，血缘的纽带始终存在。</P>
“去吧。”崔业声音软了下来，“给你哥……也带一碗面。”</P>
等金夏生离开后，崔业瘫坐在地上，看着奄奄一息的秦晓铭。</P>
他想起护士说的话：“三天不喝水就会死。”</P>
而现在，他正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P>
……</P>
少年宫走廊上，崔业机械地张贴着招生广告。</P>
张英杰给他的薪水比上次又少了两百，理由是“学校经费紧张”。</P>
本来张英杰还是很害怕崔业辞职的，不过他已经和王红羽达成了“围棋大师班”的合作意向。</P>
突然发现崔业竟然是那个可以随时被替代的那个。</P>
然后崔业的待遇再次恢复到了以前的尴尬局面。</P>
“崔业。”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P>
高淑华穿着职业套装，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P>
她比上次见面时更瘦了，眼角的细纹被精致的妆容掩盖。</P>
“炎炎怎么样了？”她直接问道。</P>
“医生说下周可以出院。”崔业继续贴着广告，没有看她。</P>
高淑华沉默了一会儿：“我最近工作很忙，可能没时间……”</P>
“是和王红羽去加拿大吗？”崔业突然转身，直视她的眼睛。</P>
高淑华脸色微变：“你怎么会知道的？”</P>
“我看见他的车在等你。”崔业苦笑，“什么时候走？”</P>
“还没决定。”高淑华避开他的目光，“炎炎还小，我……”</P>
“你可以带他一起走。”崔业轻声说，“比跟着我强。”</P>
高淑华惊讶地抬头，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P>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手机铃声打断。</P>
“我得走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王总在等。”</P>
崔业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场景。</P>
少年宫围棋比赛上，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翻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领奖。</P>
如今，他们都在这盘人生的棋局中，走成了彼此最陌生的模样。</P>
……</P>
买包子的时候，崔业看到摊子对面有电脑算命，主动过去算了一个命，老板告诉他只要一心向善终能得报。</P>
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