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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面红耳赤起身,拒绝了凌书鸢的好意,只让身边的小福子撑起一把伞,送自己回宫。
在雨中行至半途,苏白清说自己有重要的物件落在了长乐宫,非要小福子回去拿。
他从小福子手中接过伞,看着小福子冒雨跑回长乐宫,眼中浮现歉意,要是不把身边的人支开,苏白清便没有办法淋雨,让自己生病。
苏白清收起伞,把油纸伞靠墙放好,发丝与长裙顷刻被雨水打湿。
小福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为了避开小福子,多淋会雨,苏白清四处转了转。
结果一不小心,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苏白清自小在大燕的皇宫长大,对那里熟门熟路,不存在找不到路的可能,如今身处别国的皇宫,他才发现,这四面八方的宫墙都一个样,再加上雨势变大,模糊了视野,苏白清脸上的迷惑越来越深。
走了半晌,苏白清终于找到一条熟悉的路,他眼神一喜,沿着这条路走,竟回到了今早来过的御花园。
御花园有侍卫把守,苏白清正欲上前问路,侍卫已经发现了他。
看见苏白清,侍卫先是一愣,接着竟然看得痴了,眼神灼热,带有顶礼膜拜之意:“仙子?”
苏白清下意识抬手摸脸,摸到一脸的水,才发现自己的面纱不知何时丢了。
*
御花园的千秋亭中,世家公子坐在一起,推杯换盏,吟诗作对,欣赏着亭外雨中的美景。
欣赏雨景,其实只是他们的托词,这些男子真正欣赏的,是对面浮碧亭里比美景更动人的大家闺秀。
今日的赏菊宴,安怡公主邀请了许多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男子在千秋亭中,女子都在对面的浮碧亭里,有的男子吟诗时故意提高声音,就是希望浮碧亭里的人能听见,表现给对面的闺秀看。
然而,许多世家的小姐的目光,都落在倚靠凭栏而坐的凌延身上,含羞带怯,只是凌延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都没发觉有女子在看自己。
凌延今日入宫,主要是为了打探苏白清的近况。
得知苏白清与后宫其他妃嫔一样,费尽心思讨好陛下,想要得到圣宠,凌延欣慰之余,又有一丝怅然。
那一丝怅然,源于他自己的私心。
春风楼那晚过后,凌延做过一个梦。
梦中的他,竟然闯入陛下的厢房,带走了被迫承宠的苏白清。
被凌延救走后,苏白清为了答谢他,以身相许,主动脱掉衣裳,坐到了凌延身上,让凌延破了自己的身,把没有被陛下夺走的清白给了他。
从梦中醒来后,凌延瞒着府中之人,搓洗了自己的亵裤。
搓洗亵裤时,凌延满脸悔恨,懊恼自己竟然做了大逆不道的梦,苏白清已经在龙床上破了身,他是陛下的人,自己不该对他有任何想法。
反复告诫自己后,凌延再没有做过和苏白清有关的梦。
春风楼那晚的香艳场景,让凌延有了些许遐思,也仅此而已,就算苏白清不入宫,凌延也没有娶他的意思,他对苏白清更多是愧疚,觉得自己误会他,还害了他。
如今苏白清适应了宫中生活,凌延也稍微放心。
苏白清虽与他的姐姐同为后宫妃嫔,但不存在竞争,陛下因为苏白清容貌损伤,本就冷落了他,凌延帮姐姐学舞,也不会夺了苏白清的宠爱,等姐姐学会晏宁的舞,得到圣宠,他还可以请姐姐照拂一下苏白清。
苏白清是男子,既不能诞育龙嗣,对凌书鸢的荣宠也造不成威胁。
凌延心中有了数。
探听到苏白清的近况,达成进宫的目的,凌延便不准备继续在无趣的宴会上滞留,起身向外走。
他可以用内力蒸干雨水,连伞都懒得打。
凌延走到亭外,正好有一宫女迎面而来,是安怡公主身边的侍女。
“公主请凌将军前往一见。”侍女恭敬道。
“微臣还有要事。”凌延道,“请转告公主,微臣不能前去见她了。”
说罢,凌延顺着雨水打湿的石阶往下,这时又有一侍卫匆忙上来,说御花园外出现一名女子,疑似是仙子下凡。
“雨中仙子?”亭中有人听到侍卫的话,饶有兴趣道,“倒是有意思。”
凌延对所谓的仙子丝毫不感兴趣,走下石阶,不过他天生耳聪目明,不经意抬头,便看见了那名女子。
凌延目光发怔,下意识停住脚步,面上浮现惊艳之色,连眼睛都不会眨了,眼里只剩雨中那个倩影,看上去竟显得有些痴傻,胸膛内的心脏重重鼓动。
世间不可能有这么美貌的女子。
当真是仙子,令人见之难忘,魂牵梦萦。
其他从千秋亭出来的世家公子,看到那名女子,也都像失了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