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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愿意再回来看看。</P>
思索着当日发生的一切，他抚过枕边裴奈的旧衣，指尖摩挲过的地方，像是尚有余温，常年冷到骤息的心也暖了暖。</P>
墙角的大木箱里装着他这十五年补给奈儿的生辰礼物，本想在找到奈儿的遗骸后，当作陪葬品，随他和奈儿一同入葬。</P>
他翻开盖板，望着里面的东西，未曾想过，有生之年，他竟还有机会送出。</P>
只是不知，奈儿会否喜欢？</P>
看着他为奈儿补做的马鞍，捏了捏垫子，总觉得和先帝赏赐的那副差距甚大，只是千年古树玛拉的汁液过于稀少，之前那副罕见的女式马鞍无法复制，唯有暂用它代替。</P>
想着十几年前裴奈就因他将马鞍送给别人，而与他怄气，喜悦便被忐忑淹没。</P>
他很怕，怕奈儿生气，怕奈儿再次抛下他。</P>
还能为奈儿做些什么呢？他怎么想，都觉得仍然不够。</P>
望着空荡阒无的屋子，他缓缓走向房间里的梳妆台，这是裴奈以前的梳妆台，他一直舍不得让人更换新的，因常有人维护修整，即使多年没人使用，也依旧如初。</P>
他将她的首饰给她摆得整齐，裴奈很少用那些瓶瓶罐罐的妆粉和胭脂，首饰盒只零星放着一些发簪头饰，几乎都是随她嫁妆带来的。</P>
她很少买戒指、手镯、耳坠之类的饰品，因说是影响她练武，行动不自如。</P>
可却也是他的疏忽，哪怕是为她买来，放在百宝匣里看着，想必她的心情也是好的。</P>
他便捉摸着该用库藏里的哪些宝石，为她打造珠宝。冠冕、簪钗、镜梳、填珰、臂钏都要添些。</P>
伴着这样的想法，直至入睡。</P>
裴奈十年前离开后，他再也无法在夜里熄灯，身体的警觉战栗将他再次惊醒，日日梦魇，他早已习惯，现下不过丑时。</P>
正是夜深，府里只有巡逻守卫的脚步声及下人们熟睡的呼吸声。</P>
冷似铁的被衾，让他无法忍受地想去裴奈身边。</P>
因此他孤身一人，不让任何人跟着，避开街上的巡逻队，在小路间穿梭，用轻功翻到唐府奈儿所住的院子，静静看着她的房门。</P>
倾听着屋内她的呼吸，用丹道神炁悄悄触碰她的脸颊，感受着她的存在。</P>
不敢打扰她休息，便那样一站一夜，哪怕她的屋外藏着他和萧鸣逸安排的暗卫，他也不觉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