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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将来个个娘娘居住的宫殿,丰兆天那些还遗留在宫里的妃子们,个个都要挪移重新分配,所以无形中宫里人也变多了。若是细看的话,多的其实是覆满盔甲的禁军。而且每到夜晚之时,宫中不止燃着宫灯,还有高高架起来的火盆。火盆中的火烧的很旺,异于寻常火焰的颜色,那火焰更为亮眼,不能长时间的盯着看,否则眼睛会疼。
丰延星从南方返回,于后宫某个荒废的宫殿里低调住下后,无数的诡怪东西都往那个宫殿里运送。有时行走的宫人会碰到运送那些东西的禁军,无不避让开来,因为宫人都私下传说,说十八爷在研究让人欲死不能的毒药。
树木抽芽,绿草冒头,除却吹得风有点冷外,一片春意盎然。
堆积满了各种东西的宫殿院子里,一个白色的身影埋头蹲在墙边正忙活着什么。
院门口,一个人披着坠地的披风站在那儿,兜帽扣在头上,鼻子以下被口罩封住,正是岳楚人。
她现在做不得这些,戚建又在北方,阎苏还在月子里,所以能够做这些的就是丰延星了。
丰延星的道行不够,但现在也没办法,死马当活马用吧。
“咳咳咳、、、七嫂,这骨头融化了。”墙边,丰延星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扭过头看着岳楚人,那张成熟了许多的小脸隐隐泛着青紫。
“融化了便是失败了,倒在土坑里埋上,重新再来。”好似没看到丰延星青紫的脸色,岳楚人淡淡道。
“哦。”丰延星答应,起身拎着那小小的瓷罐走到墙角,身子隐隐的有些晃。
叹口气,岳楚人眉头微蹙,她将以前所有看过的秘术仔细回想,没有任何一个提到过与役亡灵有关的。她思虑了几种方案,想要一一试验,但奈何她无法动手,所以只能假丰延星的手而为。他初初入行,医术尚在研究阶段,更何况做阴蛊。失败了无数次了,她也逐渐的淡定了。
戚建与阎靳都给她回信了,唯独裴袭夜那儿没动静。她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但她还是有信心的,不管那役亡师是不是他的人,他都会对她说实话的。
丰延星还再继续,他亦是想成功,但奈何每次都失败。失败的原因不仅是他抓不准各种材料的定量,还因为这邪门的东西好似知道他道行不够,所以他根本压不住那股子邪气,每次都被毒的晕乎乎。也幸好岳楚人提前给他吃了一颗药,否则他肯定被毒死了。
太阳西坠,岳楚人离开那荒废的宫殿,待得走回丰年潼居住的宫殿时,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去了。
自出生后,丰年潼就得独自居住在一宫殿里,阎苏住的地方虽离这里很近,但也不允许整日整夜在一起。
她那个做母亲的没办法夜晚之时在这里,岳楚人倒是可以。阎苏也说过,她这个生母敌不上她这个义母。
岳楚人觉得这些规矩很变态,无不就是担心孩子过于依赖母亲而性格会有缺陷。要他从小养成独立的性子,于以后的教育有益处。
依赖又怎样?只有与母亲多多在一起,日后才会孝顺,否则那些孝顺只是嘴上说的。无论丰延绍还是丰延苍等等,从小都是这样过来的,看看他们哪个孝顺?整日的勾心斗角,早忘记孝顺二字怎么写了。所以,日后她的孩子她一定要自己亲手照料,便是不能每件事都经过她手,她也一定会尽一个母亲该有的责任和义务。
还未走进大厅,便瞧见了站在大厅外的勤王府护卫,他们在这儿,那就说明丰延苍来了。
快步走进去,丰延苍也起身迎了过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很晚么?正好太阳下山,我就回来了。”解开披风,一旁的宫女立即接过。
“往后早些回来,交代完毕后,让他自己琢磨,你无须陪着。”抬手揽住她的肩膀,丰延苍温声道。
“好。”点头答应,岳楚人全程笑眯眯。
两人到软榻上就坐,丰延苍反手拿出一封信来递给她,信口明显打开过。
挑眉,歪头看了一眼丰延苍,“裴袭夜的信?”
丰延苍淡淡的点点头,神色不明。
“说什么了?”接过,岳楚人唇角弯弯。
“自己看吧。不过,他确实如你所说,很讨厌。”扬着眉尾,那双幽深的凤眸里荡漾着毫不掩饰的蔑视。
岳楚人笑出声,“这是事实,无需你说。”将信从里面抽出来展开,入目的第一页纸都是指控她不仁不义之类的话。怪不得丰延苍说他讨厌,确实挺讨厌的。
直接略过看第二张纸,第二张纸上半页也都是指控,只有下面两行字是正事儿。
那役亡师不是他的人,而是东疆的。而且,他也觉得那役亡师是巫教的人,但他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一号人物。
他现在也不敢随意动手了,而且他的乌鸦军团已经覆灭了,死的很惨。
看到他的乌鸦尽数惨死,她很不厚道的笑起来,这傻X。
“东疆有这等能人,怪不得不惧任何人。”丰延苍叹了一声,想不到东疆藏得这么深。
“是啊,现在来看,这东疆不好对付,与南疆完全两个档次。”南疆虽有巫教人数众多,但都是些小角色。
“大燕与东疆一直未撕破脸皮,半月后五哥登基,东疆的来使已经在路上了。”这样一来,还当真要一直友好往来么?
“这个情况,暂时先稳着吧。裴袭夜也不敢动手,若真有一日爆发大战,或许咱们可以联手。”虽裴袭夜难搞,但好在有她与他势均力敌。但东疆,那就真的不好说了。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为了共同的利益,再合作一把也未尝不可。
“我想,他会很愿意的。”丰延苍淡淡回应,语气里的蔑视很明显。
“他愿意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勤王殿下您怎么想的?”恐怕他也是同意的。
垂眸看着她,凤眸如渊,“便是联手,也需他来求你,并且,得拿出该有的真诚来。”整个西疆被他独吞,他的胃口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