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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追逐着从窗边跑过,然后扑在无花果树下,抱成一团。
几只麻雀被惊到,不满地叽喳嘀咕着飞走了。
挨着窗子最近的一枚无花果坠在枝叶中,熟透了,已经被鸟儿啄了个洞。
杨姨在厨房扬着声调问:“海鲜粥煲好了,有没有人想要先来一碗?”
黄栌嘴里含着牛排,急急举起手,还没等张口,听见孟宴礼已经笑着帮她说:“黄栌报名,先来一碗。”
这是一个太美好的夏天。
他们举杯欢庆,水晶质地的红酒杯“叮当”“叮当”碰撞在一起,其实也没什么要特别庆祝的理由。
可黄栌心想,就庆他们所有人,重获新生吧。
饭后,男人们留在客厅喝茶聊天,黄栌先回楼上去了。
她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穿着孟宴礼宽大的浴袍,去书房翻出几张信纸出来。
回到卧室里,她对着精致的信纸构思半晌,才拿出孟宴礼办公时常用的那支钢笔,开始给孟妈妈写信。
信的开端,先用钢笔勾勒了几朵黄栌花。
“亲爱的阿姨......”
孟妈妈关于过去的心结有很多,今晚在餐桌上,孟妈妈也不止一次落泪。
要孟妈妈彻底解开心结,黄栌无能为力,但也许,她也可以尝试着,做些什么。
她知道,孟妈妈有时候会担心自己的情绪令大家扫兴,因而总是压抑克制着,实在难以抑制,会背过身偷偷擦掉眼泪。
黄栌想通过写信的方式告诉她:
不会有人觉得扫兴,他们所有人都一定会在互相陪伴中,越来越好。
这些,是黄栌在孟宴礼身上学到的。
过去她没有认真想过,也是在认识孟宴礼之后,她才渐渐发现,无论哪一种感情,都是需要沟通的。
就像杨姨庭院里的那些花,总要精心呵护,才能枝繁叶茂,才能盛开。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一定也是这样吧。
窗子没关,清凉夜风携楼下客厅里的欢声笑语而入。
信的结尾,她用了英国诗人约翰·多恩的一句诗,《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可以自全。
每个人都是大陆的一片,大陆的一部分。”
当她把最后一句话写完时,卧室门被推开。
孟宴礼从外面进来,对她坐在桌边、手握钢笔的这个场景,他略感意外:“在写什么?”
“我在给阿姨写信。”
孟宴礼走过来,站在她身后,手拄着椅子背,另一只手拿起纸张。
他身上有淡淡的红酒味道,目光落在纸上,良久,轻轻笑了一声。
给长辈写信这种事,黄栌从来都没做过。
这是第一次,听见他笑,她马上就慌了:“我写得不好?该不会有错别字吧!”
“不是,很好。”
当时黄栌并不知道,曾经孟宴礼也给妈妈写过信。
哪怕他一个人在青漓与帝都市之间往返,独自看着心理医生,也没忘记去爱他的家人。
最巧的是,他在信里,也曾引用了和黄栌一样的句子。
就是那句《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后来孟妈妈告诉黄栌时,略带惊讶地说:“宴礼也给我写过同样的话,难道这就是天作之合的心有灵犀?”
当然,这都是后话。
眼下,孟宴礼摸了摸她还湿着的头发:“怎么没吹干?”
“着急写信嘛。”
孟宴礼去浴室拿了吹风机回来,插好电源,帮她吹头发。他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帮她捋顺。
黄栌则把信折好,收在一旁,然后拿了一张新的信纸。
温暖的风烘烤着她的发丝,早晨孟宴礼和她说“我爱你”时,因为自己太过害羞,她还迟迟没回应。
现在她在信纸上,认认真真写下七个字:
“孟宴礼,我也爱你”。
他关掉吹风机时,她就把纸举起来,挡住脸:“孟宴礼,你看!”
回应她的是,孟宴礼那只游走在他发丝间的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知道了。”
他的手上带有吹风机的温度,说不上为什么,黄栌心脏砰砰砰直跳。
他随手把吹风机放在一旁,拔掉电源。然后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他喝了一点酒,怕黄栌介意酒味,从桌上摸了一块椰子糖,撕开,含进嘴里。
糖在吻中融化。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上的浴袍带子,已经被孟宴礼解开了。
他略顿了顿,目光沉沉:“在等我?”
她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因为她只穿了浴袍。
酒精没能拉扯断孟宴礼的理智,要他命的,是黄栌害羞小声的那句回答。
她乖乖巧巧地说“嗯,在等你”。
那张写了“孟宴礼,我也爱你”的纸,不止何时飘到床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