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最特别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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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去了奶茶店。加了椰奶冻的可可拿铁喝完,黄栌刚好收到孟宴礼的信息。
    她围好围巾,在冷风中和仲皓凯陈聆他们挥手告别。
    仲皓凯非常欠,宁可嘴里叼着的烟掉在地上,也要贫一句:“下学期要继续借给我橡皮哦。”
    黄栌实在懒得理他,直接走了。
    一路小跑着,往学校东门的停车场那边去。
    孟宴礼站在车边,对着黄栌张开双臂。
    她扑过去,抱住他的腰,很是歉意地和孟宴礼说:“男朋友,真是对不起,我不该用樱花橡皮喂猪的。那两棵黄栌树,你就当没看见吧,今天我们去吃炒肝,听说肝脏明目,给你补补眼睛......”
    这个时候,她还没有由这件事,意识到任何的不对劲。
    吃饭时再想起来,也只是觉得,当时她看到叶烨坐在孟宴礼身边落泪,就难过了好久,相比之下孟宴礼可太成熟太稳了。
    真正意识到某些隐存的问题,是在一座寺庙里。
    自从父女间那次谈心后,黄茂康也试着用自己的方式,和黄栌多一些交流。
    于是这位老父亲,在女儿放假的第二天,约了女儿一起爬山,还要去寺庙里拜拜掌管财富的佛......
    黄栌当然对拜财神没什么兴趣,这座寺庙也没有青漓的“觉灵寺”古朴幽静。
    也许因为新年将至,从停车场难得的车位,便能看出香火旺盛。
    黄茂康去请香时,黄栌一个人在殿堂之间闲逛,又小心地避让着挨挨挤挤的人群。
    香火气息中,总觉得这里有种无声的热闹,不喧哗,却也不寂静。
    也许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所求颇多,因此心声嘈杂吧。
    因为是寒假,黄栌的手机调了铃声,入寺前忘记关闭。
    手机突然响起时,她对着周围的人歉意地笑了笑,接了电话,往人迹少的角落走去。
    过廊里有一处转角,绵延着一排松树。
    黄栌躲在这里,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徐子漾的声音:“怎么我打电话给孟哥,他都不理我的,打了八百个,愣是没人接。妹妹,你们干什么呢?没打扰你们什么吧?”
    黄栌已经习惯了徐子漾整天拿他们打趣,淡定地说自己没和孟宴礼在一起。
    “哦,那可挺难得的,我瞧着你俩像连体婴儿似的,居然没在一起吗?”
    松树上落着两只不知名的鸟,也许因为天气冷,脖子缩在胸脯羽毛里。
    怕惊扰它们,黄栌压低声音,说自己和爸爸在外面,今天没去孟宴礼那边。
    她最近对徐子漾态度稍微好些,多少还掺了点幸灾乐祸。
    因为黄栌听孟宴礼说,现在是徐子漾整天往“粉红桃子”酒吧跑,但人家程桑子,已经懒得理徐子漾了。
    当时黄栌盘腿坐在沙发上,吐出喝椰汁的吸管,乐呵呵地说:“哈哈哈,他活该!”
    徐子漾可能是在程桑子那边受挫了,最近话格外多。
    联系不到孟宴礼,还要拉着黄栌叨叨叨。
    黄栌一开始还在认真听着,后面听见他事无巨细,连院子里的无花果树剩下几片叶子都要白话一遍,她终于耐心不足,开始频频走神。
    背靠着的不知道是一间什么房间,隔着墙壁响着有节奏的木鱼声。
    突然有人撞钟,钟声震得人心笙动荡,黄栌被惊了一下,扭头向钟楼那边看去。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想到:
    要不要求个平安符,送给孟宴礼的弟弟?
    过年时,孟宴礼总要回家的吧?
    徐子漾也在电话里听见钟声,嘴很欠地说:“哎呦,妹妹,我没听错的话,你在寺庙里吧?干什么呢?要是背着我孟哥偷偷出家,他可是会伤心的。”
    “陪我爸爸来的。”
    顺着这个话题,黄栌也就把刚萌生的想法,和徐子漾说了一下。
    听到她提起要给孟宴礼生病的弟弟求平安符,徐子漾在电话里沉默半晌,没像最开始那么欢快了。
    他问黄栌:“我说,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孟哥为什么放弃画画吧?”
    黄栌压根没想过去窥探孟宴礼的隐私。她觉得,只要他不想说的,都是他的隐私。
    所以面对徐子漾的问题,黄栌有些无言以对。
    “到现在,你也不知道他的家庭状况,对吧?”
    就这么简简单单两句话,戳中黄栌的隐秘心事。
    她也不是真的完全不在意的。
    不该窥探。
    可她也曾坐在光线明灭的放映厅中,把手伸向孟宴礼的眉心,徒劳地想要抚平那道纹;
    她曾驻足于一件叫做“邃闼”的雕塑作品前,失落地发现,孟宴礼有一扇紧紧关闭着的心门;
    她曾在擦拭家中那两幅Grau的画框时,像他一样蹙起眉心,想象着,到底是多么大的生活动荡,让他放弃画家的身份。
    黄栌知道,她和孟宴礼的感情很好很好。
    但孟宴礼仍然是一团迷雾,难以捉摸。
    佛像慈悲肃穆,香案上供香袅袅,黄栌看着蒲团上俯身叩拜又起身双手合十祈祷着的人们,一时无言。
    电话里徐子漾应该是换掉了话题,又开起无关痛痒的玩笑,她勉强应付几句,挂断电话。
    来这里的人都心事重重,现在好了,她也成了一个心事重重的人。
    “黄栌,走了,这边。”黄茂康请了一大把很粗的香,在不远处冲着黄栌招手。
    “来了爸爸。”
    她起身时,心不在焉,一头撞在低矮的松树枝上,惊飞了两只鸟。
    黄茂康逢殿便拜,他们在寺里几乎耗光了整个下午。
    从寺庙出来,黄栌看见爸爸静音的手机里挤满了未接电话和信息,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把耽搁下来的公务处理完。
    黄栌主动要求爸爸把自己放在路边,然后去忙他的事。
    她站在路边,给孟宴礼拨了个电话。
    孟宴礼那边很快接通了,黄栌“咦”了一声,问:“徐子漾还和我说,他打了八百个电话给你,都没人接的。”
    “手机静音。”
    “可是我才刚拨给你,也就2、3秒吧,你就接起来了,是在看手机么?”
    孟宴礼说不是,是给她设了铃声,其他人静音。
    黄栌有些意外:“还有这种操作?”
    她听见孟宴礼似乎在自嘲似的笑着,语气稍显无奈:“花了点时间,把其他人都设成了无铃声,这样,你就是最特别的那个人了。”
    然后他问她,“有点幼稚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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