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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栌也就和孟宴礼说悄悄话:“这个蛋糕挺好吃的,你尝尝?”
陈聆的妻子出差了,没跟着一起来。
他看见孟宴礼和黄栌的互动,拿起蛋糕猛咬了一口:“我服了,我都结婚了,还能让我吃到狗粮!”
刚好仲皓凯过来,看了一眼,很是嫌弃地说:“陈聆你能不能吃得干净点,啃酱骨头那天你蹭一脸就算了,吃个蛋糕也能一脸奶油?”
陈聆把脸凑过去:“凯哥,帮忙擦擦。”
得到的答案是,“滚你妈的,自己擦”。
后来大家都玩开了,也就没什么正经事可聊了。
一群人吹牛的吹牛,放风筝的放风筝,陈聆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块泥,带着小椰子在捏泥人。
午后的阳光太舒适,黄栌靠在帐篷里看大家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她想起第一次和两家长辈出来野餐,那时候孟妈妈还很容易哭,她爸爸也总是在忙生意,她和孟宴礼也没结为夫妻。
他们这群人,也算是经历过很多苦难了。
离异、丧偶、丧子、单亲、失去手足、丧父......
还好,每个人现在都很幸福。
黄栌拿出她的拍立得,对准每一处欢乐拍照——
徐子漾和程桑子的儿子很皮,不知道从哪里挖来一条肥肥的蚯蚓,用木棍举着,拿过来献宝似的给程桑子看。
程桑子真的是为母则刚,她最怕虫子,吓得手都哆嗦了,手腕上几个镯子撞在一起丁零当啷,可她还是稳着声音,指挥徐子漾:“老公,你去和儿子带着蚯蚓玩会儿,去那边......”
徐子漾也怕虫,颤抖着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确定?我带儿子和蚯蚓玩?”
“难道是我吗?!”程桑子喊了起来。
徐子漾怂了:“行行行行,我去我去,我马上去。走儿子,跟爸爸玩...呃......儿子咱不玩蚯蚓行不?”
黄茂康和孟爸爸坐在草坪上下棋,五子棋被他们玩得像是围棋一样,每一步都深思熟虑,偶尔还会因为落子的问题争嘴。
孟妈妈则坐在一旁,闪着小扇子,给远在青漓的杨姨打视频,还用可爱的声音和杨姨的狗狗打了招呼,她对狗狗说,哈喽黄黄,你又长高了哦。
仲皓凯30来岁的人了,依然还是那么欠,非要跑去给陈聆和小椰子捣乱。
人家捏泥人,他偏捏个泥巴恐龙,吓唬小椰子说恐龙会把她和陈聆的小泥人吃掉。
陈聆无语道:“凯哥,你做个人吧,小椰子这么可爱,你连小朋友都欺负?”
“仲叔叔。”
小椰子有样学样:“你不能欺负小椰子。”
“为什么?”
小姑娘理直气壮:“因为小椰子,可爱!”
“可爱倒是挺可爱,不过......”
仲皓凯大咧咧往地上一坐,揪了揪小椰子的羊角辫,“欸,小椰子,我问你,上周末我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不回我?不乐意理你仲叔叔?”
小椰子奶声奶气;“谁让你打错了我的名字。”
“我打得不是小椰子?”
“不是!”
“那我打了什么?”
“小鸭子!”
仲皓凯挑眉,然后爆笑:“行啊,小鸭子也适合你,你看你今天穿得不是黄色连衣裙吗,和小鸭子一样!”
“才!不!一!样!”
下午天气热,小椰子脱掉套头帽衫时,把头发给弄散了,羊角辫歪歪扭扭不好看,刚好黄栌又在帮孟妈妈收拾垃圾,小椰子便跑去找孟宴礼。
等徐子漾终于陪他家倒霉的熊孩子把蚯蚓放生后回来,看见孟宴礼坐在帐篷旁,神色温柔,正在帮小椰子编辫子。
徐子漾愣了愣,以为自己看错了:“孟哥,你现在...都会编辫子了?”
“只会这一种。”
“完了孟哥,你再也不是当年骑着摩托去玩击剑的翩翩少年了,你咋能学编辫子呢,多不爷们儿啊。”
孟宴礼看徐子漾一眼:“蚯蚓好玩吗?”
徐子漾:“......打扰了,你继续你继续。”
他们一直在郊外玩到日落西山,回去的路上,小椰子太累,坐在车子后座的儿童安全椅里睡着了。
夕阳缓缓滑落,隐匿于林立的高楼大厦之后,余晖映出城市剪影。
黄栌坐在副驾驶位上,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孟宴礼在路口红灯前,把车子平稳停下,没吵醒小椰子。
他揉了揉黄栌的头发:“困了?睡一会儿,到家我叫你。”
黄栌是有一点点累,但她不想睡,倒是有点想要吃东西。
一下午忙着玩,体力消耗得也快,她翻出袋子里的便当盒,用手捏寿司送进自己嘴里。
其实她不知道孟宴礼是什么时候学会寿司的,就像她不知道,孟宴礼是什么时候学会给小椰子梳羊角辫一样。
很多年前,他们还没结婚时,她就说过,孟宴礼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看来她那时候说得没错。
“下午不是还告诉小椰子,要先洗手再吃东西?”
黄栌嘴硬:“可是我又没有玩泥巴。”
她腿上放着便当盒,孟宴礼卷的寿司只剩下几块,她边吃着,边翻开手机朋友圈。
最先刷到的,都是他们这群人发的照片,刷到后面,才看见朋友圈里充斥着“5.20”的浪漫气氛。
受气氛感染,黄栌扭头问孟宴礼:“孟宴礼,你会一直爱我么?”
落日余晖温暖了他的肤色,也柔和了他的目光。
他拉起她的左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只回答她四个字:“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