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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稍稍落后半步，过月洞门的时候，她压低了声音在沈知念耳边道：“娘娘，外面传来了消息，说大小姐昨日已从京郊避暑山庄回京。今天，老爷会带她一同入宫贺寿。”
沈知念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几乎不可察地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
她的目光依旧平视前方辉煌的太和殿，唇角缓缓勾起一丝极淡、极凉的弧度，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
“哦？”
沈知念声音轻缓，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她倒是会挑时候回来。”
这语气......
赫连瑶入京后的第三日，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席卷京城，寒风如刀，吹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柳如烟披着玄色狐裘立于书房窗前，目光落在院中那封刚送来的密信上。
“北疆叛军与西域联合起兵，目标直指京城。”
她将信纸缓缓收起，神色未变，却在心中迅速盘算开来。
这场风暴，终于还是来了。
她唤来赵昭，低声吩咐：“即刻调集城南三营禁军，秘密开赴北疆边界。另，命暗卫七组潜入北疆，务必查明叛军主力动向。”
赵昭领命而去。
柳如烟转身坐回案前，提笔疾书，起草一道奏折，言辞恳切地建议赵明轩立即加强京城防务，并派遣心腹将领镇守各处要道。
然而，就在她落笔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一名亲信匆匆闯入，脸色苍白，“宫里传来消息??”
他顿了顿，声音微颤，“西域王女今晨突然求见陛下，称愿意以自身为质，换取大赵退兵。”
柳如烟指尖一顿，墨迹在纸上晕开一点。
她抬眸看向来人，沉声道：“陛下如何回应？”
“陛下尚未答复，但已命西域使团暂时不得离开京城。”
柳如烟轻笑一声，眼中却无半分笑意：“好一个赫连瑶，竟敢主动入局。”
她站起身，整理衣袍，淡淡道：“走，去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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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赵明轩端坐龙椅之上，眉头紧锁，手中握着一封刚刚收到的战报：“北疆守军已失两座关隘，敌军正朝幽州方向推进。”
他抬头看向柳如烟：“你有何看法？”
柳如烟拱手道：“陛下，西域此举并非孤军冒进，而是早有预谋。如今赫连瑶主动请缨为质，不过是缓兵之计，意在拖延时间，等待北疆叛军合流。”
赵明轩冷哼一声：“朕岂会让她如意？”
柳如烟微微一笑：“陛下不妨将计就计，答应她的请求，同时命人在西域使团中安插眼线，一举掌控其行踪。”
赵明轩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好，就依你所言。”
他随即下令，命西域使团迁至鸿胪寺软禁，由禁军日夜看守，并派柳如烟亲自监管此事。
柳如烟领旨而出，心中却愈发警惕。
赫连瑶这一招，看似自投罗网，实则极有可能是在设局引诱朝廷松懈。
她必须步步为营，不能有一丝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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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京城一片肃杀。
柳如烟回到府邸后，立刻召见几位心腹幕僚，安排京城内外布防之事。
“城东、城西各营必须加强巡逻，尤其注意旧贵族余党可能的异动。”她冷静地下令，“另外，派出暗卫混入西域使团，务必查清赫连瑶的真实意图。”
众人纷纷领命而去。
待书房只剩她一人时，她才缓缓坐下，揉了揉额角。
这几日，她几乎未曾合眼，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之中。
可她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响起一阵细微的敲击声。
她眼神一凛，轻轻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隙。
外面站着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
她认出这是自己安插在西域使团中的暗卫之一。
她迅速打开窗户，将人带入房中。
“何事？”她低声问道。
那人摘下面巾，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
“属下奉命监视赫连瑶，发现她在鸿胪寺内曾与一名神秘男子密会。”暗卫压低声音，“那人身份不明，但据属下观察，似乎是北疆叛军的人。”
柳如烟神色骤然一冷：“何时的事？”
“昨夜子时。”
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昨夜正是朝廷决定软禁西域使团之时。
赫连瑶竟能在如此严密的监控之下，与叛军密会？
这说明，她在京城早已布下了棋子。
“那名男子现在何处？”她追问。
“已经消失不见，属下未能追踪到。”
柳如烟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继续监视赫连瑶的一举一动，不得有丝毫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