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书院(91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创造力、潜能发挥。
这五层需求是金字塔结构,只有实现最基本的生理需求才有资格实现其他需求。”
冼耀文抬手指了指黄柳霜正往嘴边送的香烟,“香烟、酒精是两样非常特殊的东西,可以归入五层需求的任何一层,当高度成瘾,每天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你为买烟或买酒的钱从哪里来而烦恼过吗?”
黄柳霜摇了摇头,“买烟和买酒对我来说不算负担。”
“关于烦恼,它和生活水平、幸福感永远纠缠在一起,生活水平越低,烦恼越少。我有一个女性朋友,名字就不说了,她如今在某个领域取得了蛮大的成就,嗯,直接关系到金钱的领域,她的钱很多,买不起的东西很少。
但是两年前,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她还只是一个躲避战争的难民,一个女人身处乱世,身上值钱的东西被抢光,她依靠什么填饱肚子,穿越上千公里的逃难之路?
放弃自尊以及出卖身体。
为了生存,现在了不起的人物当初是可以向一个陌生人轻易下跪的。”
黄柳霜因冼耀文的话而动容。
“有人说,人在饿肚子里的时候,只有一个烦恼,就是如何填饱肚子,一旦填饱肚子,惟一的烦恼被解决,但人吃得太饱,脑子就会开始作妖,想要这个,想要那个,随着欲望增多,烦恼也变多了。”
冼耀文接过谢停云递上的公文包,从里面取出短笛,“我跟你这么说,你大概很难共鸣,你生长在洛杉矶华埠,没有体会过几天没有吃东西的感觉,对饥饿的理解极其肤浅。”
将短笛送到嘴边,他吹响《小小少年》的曲子,吹了一段,放下短笛轻声朗道:“小小少女,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小小少女,很少烦恼,但愿永远这样好。一年一年时间飞跑,小小少女在长高,随着年岁由小变大,她的烦恼增加了。”
再次将短笛送到嘴边,他吹响了《笑红尘》的曲子,一段Solo,他敲击桌面给自己伴奏,“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当黄柳霜心随歌走,冼耀文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人的烦恼大多是幸福的伴生物,拥有某种幸福,才会有某一方面的烦恼。
我的父亲大概是一个去远东寻找机会的淘金客,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本人,也没有见过照片,我的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只来得及看我一眼,知道我四肢健全,看着也不太像是傻子,便留下一句话,放心地闭眼。
那句话是‘嗨,儿子,你在人间慢慢熬吧,妈妈先去天堂享福了’。”
黄柳霜扑哧笑出声来,旋即意识到不该笑,艰难憋回去。
“你我都是第一次做人,没有经验,摸着石头过河,常常摔倒是正常的,对一帆风顺的幸运儿,我们可以送上最真诚的祝福‘Sonofbitch’。”
黄柳霜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一长串。
冼耀文一指黄柳霜,“我听说你不是‘Goodgirl’,十几岁的时候就和马歇尔·尼兰胡搞,被玩了后,被‘加州法律禁止白人与华人通婚’的理由踹掉,你因此辍学,投入了演艺圈。
你知道自己是个幸运儿吗?
我有另一位女性朋友,也是我的下属,现在是一位著名模特,帮我管理模特公司……”
“你在说阿赛丽娅(Azalea)?”
冼耀文轻笑道:“你喜欢猜是吧,接着猜,猜不到黄柳霜就一直猜。”
黄柳霜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我有一位女性朋友黄柳霜,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在三不管地带九龙城寨的鸡档,因为我需要内衣模特,想找正经人家的姑娘很难,只能找妓女。
那天我和黄柳霜第一次见面,聊了几句,得知她是被自己丈夫卖到鸡档,后来我查了查,她的丈夫用卖她的钱抽鸦片、赌博,还给相好的妓女买了首饰。”
说着,冼耀文改用揶揄的语气,“Oldgirl,你太幸运了,但凡你的运气稍微差一点,二十几年前就应该被妓院的打手打死,或因为染上脏病而亡,但是,你还活着,还能跟我说烦恼。”
砰,他拍了一下桌子,“上帝偏爱你一次,你并没有因此而感激好好生活,你高调交往一个已婚男人,又高调交往一个已婚男人,一个接一个。
我是华人,我是好莱坞的异类,我被排斥、歧视,不被人理解,我要做一点违背普世道德观的事,以吸引别人的目光。
你是在抗争吗?
不,你在授人以柄,看,华人就是这样的,上帝说歧视他们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