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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其实我觉得我们已经没什么可谈的。”
“只要利益得当，有什么不可谈的呢？”
林知依也翘起了二郎腿，态度变得松散些许。
她会特地到这里，自然不是真的为了林乾出气，而是抽空过来谈判拿回这块土地。
“徐大少，我知道你的背景，林家是奈何不了你。”
“但你可能忘了，这里是琛宁不是燕京，我们谈的是生意不是政治。”
“就算你有再大的能耐，要想跟我们的华江地产作对，那也得掂量清楚。”
林知依说的煞有其事，换做齐桓八成就怂了。
因为她说的确实有道理，林徐两家方向不同，单靠正常竞争很难是林家的对手。
而燕京徐家天高皇帝远，又是极重声望的红色家庭，总不可能无故对林家下黑手吧？
“林小姐，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太看得起林家了？”
我知道这些，但我还是笑了。
“你们林家背后什么成分，你比我更清楚。”
“开着劳斯莱斯过来，摆出盛气凌人的态度，装模作样是想吓唬谁呢？”
我的眼神冰冷，皮笑肉不笑。
待在林家九年，我对林家的了解甚至要比林知依更多。
别的不说，单是九年前的孤儿院暴力拆迁事件便足以毁掉林家。
尽管我的记忆并不完善，但从之前白远的只言片语判断，这件事至少闹出好几条人命。
普通企业可能就算知道也没用，然而徐家是什么存在，只要有一点把柄，便能以雷霆之势摧垮林家。
听完我的话，林知依心头微颤，下意识目光闪躲。
她不是怕事的人，除非事情真的很大。
可能这张相似的容颜，以及徐凌这个名字，让她险些忘记眼前这人是燕京权贵圈子的顶级少爷。
氛围沉寂良久，林知依方才开口道：“这样吧，我以三十亿的价格买回你们手里的这块地，如何？”
“三十亿？”
我看着她，冷笑一声。
“三十五亿，我知道你们是以二十八亿的价格竞标拿到这块地，这个价格你已经很赚了。”
退让已经不是林知依的风格，她再怎样也不可能服软了。
我懒得陪她浪费时间了，起身便要离开会议室。
“跪下求我，说不定还有可能。”
“你！”
林知依一拍桌子，有些急了。
一块地，其实她并不是特别在意，但她从未体会过这种吃瘪的感觉。
想到我的背景，林知依终究还是按捺住了怒火。
“徐大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们。”
“针对？这不只是正常的商业竞争吗？林家真是家大业大，不想给我们小企业一点活路？”
我说的实话，如果这就算是针对，那以后还会有更大的等着林知依。
林知依不说话了，低头坐在沙发，似乎是在强压情绪。
我看着她，并没有得到报复的快感，只是突然感到无趣。
她算什么？
甚至不值得我去恨她。
如今我想报复的只是林乾，以及整个林家。
正当我要推门离开会议室时，林知依突然笑出了声。
“徐凌，你跟他，真的很像。”
我回头看向她，怀疑她真的得了失心疯。
今天暂且不说，前不久我还打过她一耳光，跟上辈子的我究竟哪里像了？
这么想着，我忽然一愣，回想起当初苏小柔与院长奶奶认出我的场景。
容颜相似，名字一致，神态举止也是如出一辙，即便做的事说的话变了，又怎么能不像呢？
“我说徐凌，你是不是故意在装他？想要吸引我的注意？”
“你在恶心我吗？”
我的眉头皱起，真的被林知依的话给恶心到了。
我故意扮演我自己，然后重新去吸引她的注意力？
就算站在这里的是原身，而不是我这个亡夫，林知依的思路也是狗屁不通。
“你自己算算，橘子海，医院，还有秦有木的家里，这么大的城市，我们偶遇三回，你说这只是巧合？”
“......”
我的表情古怪，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
林知依与秦有木一样，明明看出我很像本该死去的我，却又无法相信人会死而复生，只能把一切巧合推给我是在扮演我自己。
事实上，林知依也曾在片场试探我是不是记忆里的徐凌。
但我很冷漠，甚至骂她，打她耳光。
上辈子的我，绝不可能做这种事，只有真正的燕京大少爷才会这样。
“林小姐，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我摇头一叹，莫名觉得林知依有些可悲。
我还是我，只是我已经重生了。
为什么，上辈子的我已经死了，她却要开始在意呢？
“徐凌，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觉得你很有意思。”
“如果你是想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大可没必要这样，我说过，你很适合做我的下一任。”
林知依起身凑近了一些，眼神略带侵略性的看着我。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漂亮，近在迟尺的脸蛋也很难挑出瑕疵。
只可惜，漂亮容颜之下藏着的是蛇蝎心肠，丑恶到足以淹没她的这点优势。
“林小姐，我觉得你有些可悲了。”
“一开始见面你还挺正常，但最近你总是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依稀记得最初认识林知依的那一年，我真心惊叹于她的美貌，也被她这强盛的气场所吸引。
她是这样漂亮而又优雅，总是独自一人待在教室角落学习，对任何人都不假以颜色。
而如今的她像什么？
我说不上来，只是愈发觉得这个女人可悲。
我低头看向林知依微微隆起的小腹，扯着嘴角说道：“林小姐，你对我说这种话，不觉得这个孩子的父亲很可怜吗？”
此话一出，林知依的表情骤然僵住了。
“但，但他，已经死了......”
林知依低下头，声音沙哑。
不等我反应过来，她突然推开我，快步走出会议室。
我怔怔看着她的背影，良久回不过神。
死了？
李天佑也死了？
但我明明前不久还见过他。
我如一汪死水的内心，还是升起转瞬即逝的情绪。
“不，不对。”
“怎么可能是我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