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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把力士营的作战部队全都带过来,跟着我去后山。”
黄老七连去后山干什么都没问,转一圈就回来报告,力士营作战部队一千五百人,已经集合完毕,随时可以行动。
继光刚要走,王娟带着沈云岚、曹灵儿找过来了。“大帅,你要到哪里去?”
戚继光不想隐瞒,直接告诉夫人,我要带领力士营去后山,寻找破敌的办法。王娟一听,那正好,我们女兵营跟你一起。
戚继光不想带,却又没办法拒绝。只好交代王娟,女兵营跟着去,可以,但是得服从命令,决不许战场抗命。
“放心吧,我又不是刚接触军队。我的丈夫是戚继光,军队的所有规矩,我都懂。”
除了力士营一千五百战斗部队、八百名女兵营战士,戚继光还带着了五百名侦察兵一起去后山。前山打的热火朝廷,后山这里静悄悄的。藤蔓密布、草木深深。
戚继光以为后山下面没人看守,倭寇应该都在山上。他带着队伍刚走到一半,忽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先头部队还没来得及回答,说话那人突然开了枪,“啪!”一声枪响,惊飞野鸟无数。
“官军来了!戚家军来啦——”紧跟着连续响了几声枪,“啪!啪啪!”惊叫声此起彼伏。被发现了!戚继光刚转过这念头,就听见范小四的声音,“上,干掉他们!”
侦察兵们像捕食的豹子一样冲了上去。随着几声惨叫,山下警戒的倭寇被消灭了。时间虽短,但这声音也已惊动了山上面的倭寇,敌人从山上往下开枪、射箭。啪啪啪,枪声不断。
后山是悬崖,并不高,大概有十几米。要是没被倭寇发现,戚继光自己就能爬上去。但既然被发现了,倭寇在上面又是打枪又是射箭的,这就不好办了。
戚继光在等,等倭寇把子弹和箭矢都消耗差不多了,他再派人尝试着爬悬崖上去。倭寇带的箭和子弹不可能太多。不断的打,总有打完的时候。
只要悬崖上面的枪声一停,下面的戚家军紧接着就开枪,引得山上倭寇继续射击。打一阵子停了,山下又开枪,山上的倭寇再打。就这样,一阵连着一阵,仿佛双方在比谁的弹药储备量更足。
趁着火铳互射的时候,戚继光交代黄老七,准备绳子钩锁,从悬崖下面爬上去。
等绳子钩锁准备齐了,戚继光抬头往上看了看,“老七,把绳子给我,我先上去试试。你们在下面等我的消息。我上去之后,晃晃绳子,你再派人上去。”
“我做第二个!”
“老七,第二个应该是我。你是指挥使,我是指挥同知。像这种冒险的活儿,你应该交给我去干。”
陈东和黄老七俩人按照惯例,又争吵了起来。范小四说,你们都别争,我派两个擅长攀爬的侦察兵上去,比你俩加到一块儿都强。
侦察兵扛着绳子开始往上爬。爬到两米多高的时候,山上的倭寇突然又朝下打枪。侦察兵中弹摔了下来。战友们赶紧去抢救,却发现摔下来的两人已经双双阵亡了!
这一结果,让所有人都震惊了。戚继光吃一惊,范小四悲痛,牺牲的侦察兵是他的手下。黄老七、陈东则是目瞪口呆。刚才他俩还抢着上呢。要不是范小四派出侦察兵,摔下来的就是他俩。
这怎么办?范小四命令手下收敛尸体,戚继光又抬头往上看了看,“你们在下面守着,我上去!”
戚继光不信这个邪,他想要亲自上去。不就是爬悬崖吗?有什么可怕的?倭寇从上往下开枪,我躲着点儿不就行了吗?
范小四、黄老七、陈东全让吓一跳,三个人一起拦住戚继光。“大帅,你不能去,不能去呀!”
范小四说,大帅,您非要从这里爬上去的话,我替您上去!黄老七和陈东也争着要上。戚继光摇头苦笑,你们仨爬墙的本领,比我强多少?我上去没把握,你们就有把握吗?
几个人正在争着谁爬悬崖的时候,王娟领着沈云岚和青云过来了。范小四、黄老七、陈东等人赶忙行礼之后退开。
王娟问戚继光,你们在这儿争什么呢?女兵营本来在前山,王娟不放心丈夫,带着一队女兵来查看。哪知道一到这里,就见几个人围着戚继光,说话声音相当大。很是慷慨激昂。
继光把几个人争着爬悬崖的情况一讲,王娟也吓一跳。抬头往上看了看,悬崖这么陡峭,又刚摔死了两名侦察兵。戚继光却要亲自上去。她晚来一步,也许丈夫就没了!
王娟既后怕、又埋怨,就告诉戚继光,这些倭寇值得你冒这么大风险吗?你要万一有个什么事,咱们这一大家子人从今以后依靠谁?戚家军谁来指挥?
倭寇盘踞在山上,哪有算得了什么呢?早打晚打,他们早晚都得失败。早一天晚一天,我们都会胜利。你这样冲动,哪有做大将的沉稳气度?
戚继光被老婆当众数落,也只有赔笑。没办法,谁让他的结发妻子这么强势呢?
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青云突然开口,“大帅、夫人,让我试试吧。”
“你?”戚继光惊讶的看着她,“这可是很危险的。悬崖陡峭、不易攀爬。倭寇在上面又是放火铳、又是射箭,危险大得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青云说,她自幼生长在青云山上。爬悬崖峭壁,是常有的事。比这再陡峭、再高的山她都爬过。这悬崖对她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
“大帅觉得陡峭难爬,对我来说,如履平地!”青云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自信!
戚继光仍然犹豫不决。他觉得太危险,不舍得让青云去冒险。
王娟却和丈夫的想法不同,“青云,你若去,一定要小心。需要什么,告诉我,我让大帅给你准备。”
青云说,给我一盘绳子就行。我爬上去之后,把绳子放下来,大帅才能派战士们爬上去。我一个人可打不过悬崖顶上成百上千的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