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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元帅!”李志豪再次见到戚继光,态度格外谦卑,就差没跪下磕头了。“下官连夜让人准备了慰劳品,今天一大早就给您送来了。请戚元帅过目。”
李志豪双手把物品清单送上,写了满满一张纸。有三十只羊、三十头猪、一百只鸡、一百只鸭子。另外还有一百坛酒、五千斤大米。东西是不少、诚意不可谓不足。
除了那一百坛子酒,其他慰劳品戚继光一概笑纳了。至于那些花雕酒,怎么拿来的,还怎么拿回去。戚继光在县衙就讲过,军队有禁酒令。尤其现在战争期间,更是严禁饮酒。
你拿这么多酒来干什么?想瓦解我军的斗志吗?
李县令颇有唾面自干的勇气。戚继光当面指责他不应该送酒作为劳军物资,李志豪就傻笑着推说自己是忘记了。
“我看你不是忘记了,是故意来找茬!”杨玉书就在旁边站着。看见李志豪狡辩,她拔剑在手,柳眉倒竖、二目圆睁。
戚继光吓一跳,赶紧拦着,“玉书,你干什么?快把剑收起来!李县令说他忘记,就是忘记了。你吓唬他做什么?”
别人拔剑或许是吓唬人,杨玉书拿剑在手,她是真敢杀人!戚继光哪敢让她自由发挥?
好在杨玉书真听他的。戚继光说让她收起剑,女将二话不说,立刻把宝剑收进了鞘中。
李志豪见这场面,哪还敢再留,急忙找借口狼狈逃离。戚继光让李超代替自己送李县令出军营。送走了李志豪,戚家军拔营起寨,赶奔王仓平。
侦察兵昨天夜里就把王仓平的位置查清楚了。同安西北有座山,不算高,也不太险要。倭寇大概是没想到戚家军能追来的这么快,所以同安没打下来,也没有走远。占据王仓平,估计是要找机会,再来打一回。
倭寇毕竟有好几千人,真把他们逼急了,也能伤人。戚继光和徐文长商量以后,把部队分成了两部分。前山主攻,后山埋伏。等倭寇战败逃走的时候,埋伏在后山的队伍给他一闷棍。
戚继光亲自担任前山总指挥,徐文长带领后军、骑兵营、力士营在后山设伏。
战斗打响了,战鼓声咚咚、号角长鸣。炮兵营首先发威,大型虎蹲炮从山下往山上开炮。轰隆隆的炮声一声连着一声,直炸的山石滚滚,硝烟冲天。
炮击过后,陈子銮率领前军开始攻山。倭寇从山上往下射箭,放火铳。前军攻山部队上到一半,停在半山腰走不动了。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僵到那儿了。
山路狭窄,大部队施展不开。怎么办?
陈子銮急得直跳脚。李超还拿话刺激他,“陈将军,你要是不行,就把前军先撤下来休息,我派中军接替你。前军的战斗力,比中军毕竟还是差了一些。”
陈子銮原本就是个急性子。李超的身份、背景、资格都比他高。他不敢正面回怼李超,但心里却是气得不行。
“中军确实强悍,但是我前军也不差。小小的王仓平,还难不倒我!”说完,陈子銮亲自带着队伍冲上了山坡。
前军官兵们不要命的进攻,上到半山腰一处突出的岩石附近,倭寇的攻击更猛烈了。箭如雨下、枪炮声音不断。官兵们举着盾牌,顶着箭矢、枪弹往上爬。然而,盾牌的防护能力毕竟有限,不断有官兵中箭或者中弹摔倒,伤亡数字快速增加。
陈子銮还在强攻,戚继光在山下坐不住了。像这样的冒死强攻,绝不是戚家军的打法。攻打王仓平这样的小山头,要是伤亡个几十、几百人,就算打下来,也不算成功。
“鸣金收兵!”戚继光虽然不甘心,但是看见前军将士们冒死攻山,不断出现伤亡,他还是果断下令撤兵。
当啷啷的锣声响亮,陈子銮带着前军撤了下来。见了戚继光,陈子銮请罪,“末将进攻失利,请元帅治罪!”陈子銮倒是不推卸责任。
“没你的事,是我对敌情估计不足,才让将士们受了损失。若说有错,我的错更大。”
戚继光把错揽到了自己身上。陈子銮恭敬地行礼,感谢戚元帅不怪罪。
本以为王仓平会很容易打下来,所以他才让徐文长带着一半的兵力去后山设伏。没想到,从正面想把倭寇赶下山也这么难!戚继光皱眉沉思的时候,李超请命,“大帅,让我带着中军上去吧?”
继光摇头。前军不行,中军上去,也一样不好打。必须得想个什么巧妙的办法,用最小的伤亡,把倭寇从山上赶下去。
“报元帅,骑兵营范将军求见。”
警卫报告了一条消息,戚继光不耐烦的摆摆手,“让他进来。这小四,搞什么鬼?”
范小四来见戚继光,什么时候需要警卫提前报告了?这小子,不知道又玩儿什么花样!戚继光还没想到更好的破敌之策,心里不免有些烦躁。看见范小四,当头就怼。
“你搞什么鬼?还让警卫来通报。有话就说!”
范小四拱了拱手,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大帅,你猜我见到谁了?”
“谁?”
“岛津之介!”
“哦?夜袭队出现了?他们在哪儿?”戚继光站起来了。夜袭队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少了夜袭队,戚家军就不算一支完整的部队。今天听说岛津之介出现了,他能不激动吗?
“就在军营外面。”范小四讲的眉飞色舞。
“我去看看!”戚继光起身就往外走。陈子銮、李超、朱珏、楼楠、杨玉书等人紧随其后。众星捧月一般,陪着戚继光走到营门处。
往外一看,一支队伍排列的整整齐齐。队伍前面站着两个人,是岛津之介和井下三郎。
“岛津之介、井下三郎,你们两个站在那里做什么?”戚继光大声问二将。
岛津之介、井下三郎看见戚继光,连忙跑过来行礼参见。“末将岛津之介、末将井下三郎,参见元帅大人!”
“岛津、井下,你们俩来了,助才门呢?你们三个没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