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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你依然不知有罪。”蔡峰眼含怒气的看着黄游击,“违抗军令、妄议朝廷大将是非。这两条犯任意一条,都是死罪!你却接连犯此两项重罪,实无赦免之可能。”
“把罪犯押至船舷处,立刻斩首!”蔡峰突然大声下命令。
当兵的全让惊呆了。黄游击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妙,他连忙挣扎大叫:“你无权杀我!我是俞总兵的人。除了俞总兵,谁都不能杀我!”
“还不动手?傅应嘉,命令你的手下,立刻执行!难道你抗法不成?”蔡峰怒视着傅应嘉。
傅应嘉打了个激灵,转过身对着水兵们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蔡处长的命令你们没听见吗?把人带过来!”当兵的拽着黄游击,拽到船舷边。黄游击一路大骂不休。
到了船舷处,傅应嘉举起手中刀,狠狠一挥,把黄游击的人头砍下!随后,抓起人头,像扔个破皮球一样扔进大海。当兵的抬起无头尸体,也扔进了海中。
浪花一翻,几条鱼儿跃出了水面。从水底忽然冒出一条大鱼,张开大嘴,一口咬住尸体沉入了水中。黄游击的尸体彻底在海面上消失了。
那十来个跟着黄游击起哄的官兵傻眼了。黄游击死了,他们怎么办?有个机灵的,立刻跪到甲板上认罪,请求傅指挥饶了他们。
这帮人能不能饶,傅指挥说了不算,他得听人家蔡处长的命令。傅应嘉看着蔡峰。
蔡峰问他,这些人是你舰队的人呢?还是俞大猷派过来的?
十几个人,并不都是俞大猷的人。有四个人是,其他都是舰队的人。蔡峰一挥手,把那四个拖到船舷边,全部斩首!四个人急忙求饶。求饶也不管用,四个人被当兵的强行拖到船舷处,一刀一个全宰了扔进海里喂鱼。
剩下几个原本是舰队的人腿都吓软了。傅应嘉赶紧替他们求情,蔡峰这才赦免几人的死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蔡峰说,我可以留下你们,但你们得知道自己有罪,得用行动来赎罪。任何人犯了错误都要受到惩罚,你们几个也不能例外。从现在起,船上最脏最累的活儿就是你们的。
干最辛苦的差事,拿最少的钱。干满三年,让傅指挥满意,你们才算是还清了债、赎清了罪过。你们愿意吗?
几个人纷纷发誓,我们愿意!如果口是心非,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记住你们说过的话!傅指挥,给他们几个人记上,从今天起,这几个人在船上服刑。有什么脏活儿累活苦活,只管交给他们去干!他们干的脏活累活,就是在赎罪。”
至于船上什么活儿最脏最累,蔡峰不知道,傅应嘉最清楚。什么刷厕所、倒垃圾、擦甲板、搬运物品、给船员们洗衣裳。总之,从今天起,这几位就闲不住了。不过,他们倒是留住了命。
甚至在和倭寇打海战的时候,这几个因为是干杂活儿的,不用参加战斗。其他人舍生忘死,和倭寇拼命。他们几个只需要出点儿力气,就能顺利活下去。
蔡处长一登船,就拿出军规军法,把黄游击及其同伙一网打尽!杀头扔下海,毁尸灭迹!水手们打上来海水,把甲板擦得干干净净,不见一丝血迹。
掣肘的处理干净,接下来戚家军水师舰队自然是装上所需要的辎重物资,出港入海,乘风破浪沿岸南下,直奔泉州。
戚继光接到飞鸽传书,知道蔡峰上了船,舰队已经顺利启航,两天之内,肯定能够赶到泉州。
水军按时到达,接下来就看地面部队了。如今的戚家军兵强马壮、武器先进。拿下被倭寇占领的泉州,似乎是必然的结局。不存在打不下,也不会出现敌人的援兵出现,这一类的意外事件。
戚继光唯一担心的就是泉州。泉州是座古城,存在历史超过千年的历史名城。我国历史上无数次改朝换代,泉州城依然屹立不倒。
这次泉州之战,一定要详细谋划,多方注意。战斗能不在城里打,最好不在城里打。把倭寇引出城再打,那是最好的局面。戚继光担心战斗一旦城区里面进行,这座千年古城必然会遭受战火的摧残。
这可不是戚继光想要看到的。他想把泉州完完全保存下来。城里的每一栋楼、每一座建筑都是历史的见证,都是稀世宝贝,都不应该毁于战火。
为了做到这一点,戚继光专门召开了一次战前高层会议。在会上,他把自己的想法和戚家军众将都讲了。他希望将士们能够爱惜城里的一砖一瓦、一房一屋。大炮、火枪,能不用,尽量不要用。
枪炮的威力太大,一旦放开了打,半座城都得化为废墟!真要是出现了那样的结果,泉州抗倭在戚继光心里就是失败的典型。
戚继光派范小四去放出消息,就说戚家军已经逼近了泉州。海上也有戚家军水师舰队,把附近海域都给封锁了!戚家军既然来了,泉州的倭寇肯定打不过的,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跑。
有水师舰队封锁海疆,倭寇打不了,想要坐船逃走是不用指望了。想跑,只有陆地这一条路。
往北,别想。戚家军是从北方来,倭寇往北逃走的话,肯定会正面冲撞上戚继光亲自率领的戚家军主力部队。鸳鸯阵、火炮、火铳,铺天盖地。倭寇来多少人,就得死多少人!
北边去不了,西边呢?西方是立功心切的广东军。倭寇向西逃走的话,将会遭遇最强大的广东军!刘显就是广东总兵官。
北方、西方都走不了,东边是大海,海上游弋着戚家军水师舰队。倭寇若是乘船逃走,几乎肯定会被戚家军水师舰队击沉落入海底。倭寇们将会喂了大海中的鱼鳖虾蟹。
他们若想活命,出路只有南方。往南跑,才可能会有一线生机。
侦察兵在泉州城内散布消息,戚家军兵分几路,把泉州的北边和西边都给围上了。戚继光以为倭寇很快就会不战自乱,争先恐后往南边逃走,哪知道,事情却并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