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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都同意了,戚继光当然也没意见。反正他从来没把雷震看做自己人。吴金山、李辉尚未加入戚家军,仍然是海盗。事情办成最好,办不成,戚家军也没什么损失。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有雷震跟随金山你去。一定要小心。”
戚继光话刚说到这里,朱珏从书房里又带出来个人,这就是之前在房里发出叫声的女人。看年纪以及身上衣服的款式、质地,应该是某个官宦人家的大小姐。不幸落入贼首吴金山手中,不幸惨遭侮辱。
女人虽然哭的眼睛都红肿了,却仍然掩盖不住标志的容颜。这位官宦千金长得挺漂亮,戚继光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
突然他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一扭头,就见青云板着脸,似乎有点儿生气了。也对,青云也是女人,看见另外一个年轻姑娘被海盗头子糟蹋了,心里生气也正常。
“你叫什么名字?家里是干什么的?”继光问这位疑似官宦人家小姐的女人。
“小女子名叫周黛玉,父亲是泉州卫佥事。倭寇杀入府城之时,全城军民齐逃亡。奴家所坐的车子损坏,步行逃走被追上,落入了贼人之手。多谢大人解救!”
泉州卫佥事之女周黛玉,说话声音轻柔,逻辑分明。话不多,却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讲得很清楚。
“不必客气。”戚继光看了一眼吴金山,“你既然被他那个啥了,可愿意做他的女人?”
戚继光的意思是,他既然已经准备收编吴金山了,这老小子身上的污点自然是能少一点就少一点。明朝女子讲究名节,你跟他都那啥了,干脆嫁给他做老婆,不也算是坏事变好事嘛。
没想到,周黛玉一听,马上走开几步,离着吴金山更远一些。她连连摇头,“我不愿意!求大人切莫再将我推入苦海!我,我宁愿到大人手下洗衣做饭、缝纫织补,也绝不愿再被侮辱!”
吴金山尴尬的龇了下牙,戚继光有点儿为难了。他让周黛玉嫁给吴金山,也有一点儿借此牵制吴金山的作用。不光俩人领没领结婚证,只要周黛玉和吴金山都答应,俩人就算夫妻了。
一个男人再不是东西,他都得牵挂着老婆。戚继光把周黛玉带上,吴金山就又多了一层牵挂。现在周黛玉不同意,说不想再被侮辱了,那谁还能强迫她?
不嫁给吴金山,怎么处理她呢?戚继光有点儿为难。他便装潜入泉州,侦察敌情。队伍中却多了个泉州佥事的女儿,这怎么办?不管她不行,带上吧,又太麻烦。
“你不是有女兵营吗?把她带出去,交给女兵营,让你的四夫人去管。”青云在旁边说道。
戚继光知道,青云口中四夫人指的是王翠翘。问题是女兵营在城外,翠翘也不在眼前。我要把人交给她,得先把周黛玉平安带出城。你是嫌我的事太少了吗?
青云看出了继光的为难,“我带着她。”轻轻四个字,就帮戚继光解决了难题。
再侦察,已经没必要了。再说他已经给吴金山安排了任务,他必须尽快出城,去布置外面的事情。没时间耽误了。戚继光告诉众人,我们现在就出城!
至于李辉,当然还要带着。李辉对于戚继光来说,就是一张出门卡。有他在,不管是倭寇还是海盗都不会怀疑。他可以在泉州城里城外,畅通无阻。
事实也是这样。出城的路上,遇见好几拨倭寇和海盗。李辉出面打个招呼,你们去哪儿人家根本就不管。
“李辉,看不出来,你在倭寇和海盗当中人缘还挺不错的嘛。”戚继光夸了他一句。
李辉嘿嘿笑着解释说,那是因为他干海盗的时间够久,并且脾气好,从来不和人发生冲突。你的脾气好?戚继光只想笑。第一次见到女扮男装的青云,你就想让她给你做书童。你还脾气好?
“你说,吴金山会不会按照我的计划去做?”戚继光又问。
李辉想了一下说,“应该会吧。”
“不是应该会,是必须会,他必须按我的计划去办!他若是半路变卦,改主意了。嘿嘿,李辉,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呀。”
“我?”李辉一脸纳闷。
“吴金山如果不按照我的计划办,我必然会很气愤。那就只能杀了你泄愤。然后再指挥戚家军,杀进泉州城。把吴金山、冈吉宗欢,包括所有的海盗、倭寇,全部斩首、一个不留!”
李辉打了个冷颤,哀求戚继光千万别杀他。他愿意鞍前马后效忠戚大帅,甘愿为戚元帅做任何事情,只求留他活命。
戚继光也不管他说的真假,带人离开泉州城,返回军营。回到部队,他立刻召集众将,安排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第一个命令给了范小四。戚继光命令范小四派出侦察兵,严密监视泉州倭寇的动向。倭寇一旦有任何变化,立刻报告。同时,他还要派遣精干人员,潜入泉州。侦察城里的情况。
范小四凛然领命。接下来戚继光命令前军、后军、炮兵一部、骑兵营一部、力士营赶往黄塘设伏。倭寇若是去了黄塘,定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力士营做好收编新人的准备。如果假倭在阵前起事,集体投诚。黄老七、麻叶、陈东就要及时接收。有多少、收编多少,务必不使一人遗漏了。
“末将得令!”黄老七、麻叶、陈东仨人呲着牙,乐的都合不拢嘴了。又要加入新人了,力士营又要扩编了!
其他部队,在泉州城外,拉开架势,做出攻城的准备。要在气势上吓住敌人!让城里的倭寇和海盗看见就害怕,瓦解他们的斗志!让他们未战先败!
军事会议开完,已经宣布解散了,将领们仍然围着戚继光问这问那。前军、后军、骑兵、炮兵都在问怎么在黄塘设伏?倭寇到底会不会去?要是去的话,倭寇大概又能多少人?
戚继光把他知道的情况,详细讲给了将领们。陈子銮、吴惟忠、杨文这些人马上就要指挥部队去设埋伏,打仗了。对手的信息,自然是知道的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