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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吉冈宗欢惨叫一声,后背中了一刀。岛津之介双手攥着刀,用力往前捅,还左右拧转刀把,加重这一刀的杀伤力。
助才门和井下三郎见状,连忙上手。一个捧刀就刺,一个抡刀猛砍!吉冈宗欢连续被三人所伤,浑身是血的摔到地下。手刨脚蹬,没过一会儿就断了气。
黄老七还挺遗憾。本来打算活捉这倭寇头子的,结果弄了个死的。不过这家伙凶悍得很,很难活捉,杀了功劳也不小。后边还有一帮跟过来的俘虏,黄老七见他们没有趁机逃跑,颇有些意外。
“你们过来!”把这帮人叫到跟前,背着手,做出一副赞赏的姿态,“表现还不错,没有逃跑。既然你们识时务,我就赏你们一些好处。把吉冈宗欢的尸体抬上,跟我走!”
抬尸体,这就叫给好处?黄老七的手下们面露惊讶。但是从这帮俘虏的表情上看,还真就像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一个个面露喜色,麻利的把尸体用绳子捆好,又砍了一根长树棍穿起来,好像抬猪一样的抬着。
一帮人高高兴兴返回码头。他们以为戚继光在码头上,结果到了地方才知道,戚大帅亲自率领军队,进岛内去追剿残敌了。
黄老七听说之后,立刻就要带人深入岛内,去给戚元帅帮忙。被蔡峰给拦住了。“黄老七,你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儿待着吧!”
“可是,我怕大帅遇见强敌,有危险。”
“胡说八道!”蔡峰板着脸就训他,“杨文将军带着骑兵营那么多人保护大帅,你有危险,大帅也不会有事!不会说话你就闭上嘴。再敢胡说,小心我收拾你!”
黄老七赶紧赔笑,连说自己不敢。我是随口乱说,您别在意。黄老七是真怕蔡峰。这蔡处长眼睛一瞪翻脸不认人。别看他这力士营指挥使,也算戚家军一方领军大将,他也惹不起人家军法处长。
金门岛上有一千多倭寇,但大部分都是残兵败将。都是在平海卫战役中被戚家军击败,跑到这边来的。戚家军没登岛之前,倭寇们还有些斗志。觉得在岛上,有人有大炮,又隔着大海,明军打不过来。
等戚家军水师舰队强行登岛成功了,倭寇们慌了。码头都被戚家军舰队占领了,那不是完了吗?倭寇们在岛上东躲西藏,被戚家军从树林里、草窠里、山洞里找出来。
凡是负隅顽抗的,全部消灭。麻利投降的,还有机会成为俘虏,不过这个门槛有点儿高。稍微有一点儿反抗意图的、或者投降慢的,都被杀了。
戚继光本就没打算把夜袭队发展壮大。这支完全有岛国人组成的部队,在戚继光的心里,三四百人就是他们的极限了。目前有将近三百人,戚继光觉得就挺好。
人数太多的话,变数也多。除了担心他们叛乱之外,他还得防着朝廷里那帮到处挑毛病找事的御史言官。一旦被那帮人盯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对于夜袭队的人员,戚继光始终都在控制着。这也是戚家军抓的俘虏挺多,其中真倭很少的原因。
金门岛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吉冈宗欢都被杀了,剩下的倭寇还有什么战斗力?杀!发现就杀,捉住也杀!假倭要是愿意投降的话倒是可以留着,真倭是能杀尽杀。实在推不过去的,才抓了俘虏。
一个金门战役打下来,假倭俘虏了三四百,真倭只抓了两个俘虏。还是黄老七抓的那俩。其他人不是被杀就是跑了。有倭寇没从码头出海,从别的地方划小船跑了。据说是往澎湖列岛去了。
戚继光觉得可能性不大。从金门岛往澎湖列岛去,要划船经过大半个台湾海峡。那么远的距离,风大浪急的,划着小船能过去吗?反正不管怎么说,既然有这样的说法,那就得去看看。
再说,来金门之前他就听说过,有倭寇占领了澎湖列岛。澎湖列岛是大明朝的领土,岂能被倭寇染指?戚继光对收复国土有莫大的兴趣,更何况占领那地方的是倭寇?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戚继光打算在金门岛休整个三五天,然后就率领舰队开往澎湖列岛,去收复国土、消灭倭寇的时候,他收到巡抚谭纶的消息。谭纶要他尽快赶往福州,有要事相商!
谭纶很少用这种语气给他写信。这是一份正式公文,有飞鸽传书送过来。谭纶既然说有要事,那就肯定有大事。去澎湖列岛消灭倭寇的时间,只好往后排了。反正倭寇只要不逃回岛国,还留在澎湖,我早晚都得去消灭他们!
戚继光下令,返航!舰队返回泉州。在泉州停留一天,继光去看望了王翠翘。有些日子没见了,翠翘做女兵营将军的这段时间,身上竟多了一些英武之气,看起来比之前另有一番风韵了。
二人亲热之后,继光抱着翠翘,问她:我要回福州了,你跟我一起去吗?
翠翘说,她若走了,女兵营这边就没了主事人。不过大帅要是想让她陪着,她当然可以放下一切,陪同伺候。女兵营和戚大帅相比哪头重要,翠翘分的很清楚。她只是把事实讲了出来。
继光一听,那就算了,你还是留下照顾女兵营吧。你要尽快培养出来一个能撑场面的,不能总是把你自己困在这里。
女兵营三个当家人。王娟是大帅夫人,家里面一大家子人都得依靠她。陈小英在家生孩子、带孩子,根本没空管女兵营的事情。只剩下一个王翠翘,可也不能总把她一个人扔到这儿吧?
翠翘把嘴贴近继光耳朵边,“遵命,我的大老爷。奴婢一切都遵照您的要求来。您要怎样,奴婢便怎样,都听您的。”
这话说的,戚继光耳朵里一阵痒痒。“你这妖女,又欠收拾!”说完,照着翠翘身上打了一下。
福建巡抚衙门,谭纶坐在中间,戚继光坐在左边、俞大猷、刘显坐在右边。此时,俞大猷正斜着眼睛怒瞪着戚继光,“戚总兵,黄游击纵然有错,也应把他交我处置。你有什么权利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