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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这话也的确是真心话。
历史上,张宇初这正一教掌教丶朝廷册封的天师之位,正是传给了张宇清了。
他对自己的弟弟有这份信任。
所以他相信,这封信的内里……
必然藏着什麽他想不透的东西。
而他也同样愿意相信,这唯一一封来信之中的最后一句告诫:「无论如何,当敬畏新天子」……
是正一教日后的出路。
即便他如今并不太清楚这个结论的内在逻辑。
这也是……
他今日会出现在宁王府的第三个原因!
正一教历经数次王朝更迭,他作为掌教,虽不涉朝廷事务和斗争,却也看得明白,如今的大明皇朝,看似稳定,实际上还有不少暗疮。
少年帝王,历朝历代都容易让人起觊觎之心,所以这暗疮里,藩王之祸,算得是其中之一。
既然张宇清从宫里释放出了信号来,而他也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弟弟,行事作风上,自然会往张宇清信中所说的那个结论上靠一靠。
如今以他们二人和宁王朱权之间的这一层关系,给宁王稍稍旁敲侧击一下,对正一教丶对他都无伤大雅,但或许,在日后为正一教成就一桩功劳也未可知。
嗯,只要张宇清那话,的确是可信的。
朱权虽聪慧,但毕竟阅历浅,心思也还没深到那个地步去,自然不知道张宇初心里这麽多弯弯绕绕的盘算,只当这位张天师是因为自己对道学有兴趣,从前又有浅交,这才来叙旧拜访的。
所以对于张宇初这看似正常,实际上却隐隐藏着些许煽动之意的话也没有任何怀疑,只大大咧咧地笑着道:「无论是张天师还是宫里的张道长,都是道法深厚之人,本王自然是觉得他能信的。」
说到这里,朱权显然已经被张宇初带到了张宇清所说的那个所谓「结论」之中了,眸子里不由露出深思之色,脑海中则出现一个喜欢低着头丶唯唯诺诺丶话都说不完整的可怜少年,习惯性地呢喃道:「朱允熥……新帝……无论如何当敬畏新帝……」
他和朱允熥年龄相仿,从前天天都是一起上学的,下意识的称呼上,一时自然忘记改过来。
沉吟片刻后。
朱权才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道:「本王这个侄儿……还真是有点意思啊。」
看到朱权这副模样。
张宇初心中微微一定,知道有这麽一颗模糊的种子已然被自己种在了这位少年藩王的心里,日后……若是这大明皇朝当下的暗疮真发作的话,这颗种子或许就能左右动摇他的决定。
而如果自己没有信错自己的弟弟。
自己今日这一番动作,便能被视作为,正一教早早的站场和投效了。
「宁王殿下,慎言呐,那位……如你已经是正式祭拜了天地祖宗,改了年号的……」张宇初看向朱权提醒道。
这倒不带着什麽目的。
纯粹是提醒朱权不要因为一个称呼而祸从口出。
毕竟对这位还带着几分稚嫩丶天真,却有着少年人的炙热和坦诚的少年藩王,他本身也是十分有好感的。
被这麽一提醒。
朱权自然立刻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有些心虚地笑道:「一时失神,忘了忘了,毕竟本王和……当今的开乾陛下,从前也算同窗十年呢,说起来还真有些不大习惯,嘿嘿。」
意识过来之后,朱权自然立刻把称呼改了过来。
毕竟现在,一来,那个印象里唯唯诺诺的少年,似乎并不那麽简单,二来,他背后站着的那个,更是个能吃人的,这他还是明白的。
……
话分两头。
北风冷冽刺骨,北方的雪难化,但地处南方的应天府,相遇比北境,却是要温和柔软得多了。
年后的天气一直不错。
热热闹闹的年过完之后,应天府到处的积雪都在冬日不甚暖和的太阳里,悄悄融化,也在悄然之间,给应天府带来了生机勃勃的意味。
百姓们继续辛勤劳作。
紫禁城之内,也一日比一日严肃起来,偌大的朝廷机构苏醒转动着,恢复了去岁的忙碌。
开乾元年正月十二。
早上的朝会结束之后不久。
吏部尚书兼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丶户部尚书傅友文丶礼部尚书任亨泰丶兵部尚书茹瑺丶工部尚书秦逵丶刑部尚书杨靖……协同都察院右都御史袁泰丶以及去年由朱允熥亲自设立的内部审计局局长卓敬……
等等一干朝廷文臣在安排好各自部门的事务过后。
竟是整整齐齐地朝着乾清宫方向。
联袂而来。
「噫,卓大人也到了?去年不声不响,却是赶在年末,闷着声儿替陛下办了好几处的贪腐大案。」
「詹大人可折煞下官了,下官可没什麽功劳,都是陛下说什麽,下官便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