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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整个人贴近了圣血天使的嘴唇与利齿，新鲜的血液喷涌而出，浇在星际战士茫然的面庞上。</P>
“这是什么情况——”荷鲁斯惊讶而愤怒，后悔于刚才自己离得太远。在阿洛特罗斯开始撕咬之前，他已经束缚住圣血天使的手臂，并用几个动作将对方固定在地。这不是他的子嗣，他不能轻易处决对方。</P>
拉多隆则无言地整理凡人的尸体，满脸悔意。这是他的决策错误，代价是一条生命。</P>
“你们在做什么，圣血天使”荷鲁斯低吼，“该死的！”</P>
“我们……”拉多隆艰难地说，“等圣吉列斯大人来……我无法决定这一切，大人。”</P>
荷鲁斯哼了一声，将阿洛特罗斯打晕，目光停留在倒地的忆录使身上。</P>
寂静在黑暗中蔓延，还有鲜血的气味，炽热而浓烈，悄然地汩汩流淌。</P>
——</P>
【计时：-72.23.42】</P>
“忆录使”阿洛特罗斯说，他的身形如此高大，以至于若奥不得不仰视他的旧友。</P>
他仰着头：“嗨……阿洛特。是的，我现在是忆录使……为了帝皇。”</P>
好在他的老朋友很快降低身位，在他面前蹲下一些。</P>
那张经过改造后变得尤为俊美，但依稀能看出昔日轮廓的脸上，扬起一个令若奥熟悉的微笑：“听起来棒极了，若奥。能记录这些故事，满银河到处跑……王座在上啊，假如我不是阿斯塔特，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职业。”</P>
“是吧！”若奥笑起来，“我也喜欢这份工作，你知道我喜欢写这些故事，记录战争，记录历史。若是现在让我去加入阿斯塔特军团，我可能反而要舍不得当一名忆录使。”</P>
阿洛特罗斯笑出了声：“谁让你测试的那个月摔断了腿！平地从楼梯上摔下来！”</P>
“嘿！别说了，”若奥伸手，拳头怼了一下阿洛特罗斯的胸口，惊讶于自己竟然能这么熟练地做出几十年前的举动。“再说下去，小心你在史书里的形象，阿洛特。”</P>
“真是可怕极了，”阿洛特罗斯耸了耸肩，“行了，过会儿就是梅尔基奥的总攻。过……嗯，大概六七十个小时后见。”</P>
“那你最好战斗得凶猛一点，给我多提供描写的素材。”若奥说，“再见，阿洛特罗斯，战斗……加油我看你的连长开始盯着我们瞧了。”</P>
“怎么听起来你比我还好战，”阿洛特罗斯站起来，“等会儿见，若奥。你在牧狼神身边是吗那我向父亲申请去找你，这样比较方便。”</P>
“听起来圣吉列斯大人和传说中一样宽容，”若奥说。</P>
“当然，”阿洛特罗斯压低声音，“圣血天使是最好的军团——拜托把这句话写进你的书里。”</P>
——</P>
“很遗憾，我并未有幸观看梅尔基奥之战，只能从前任忆录使若奥达维拉的手稿中，整理出这一份珍贵的战事资料，并尽量还原当时战役的场景与细节，以及两支伟大军团带给人类世界的无限光辉，和对于陷入黑暗的无数凡人的无私拯救——这便是大远征的意义所在。”</P>
【计时：00.00.00】</P>
“荷鲁斯卢佩卡尔会保守秘密。”圣吉列斯说，手指微微抽动，仿佛子嗣的喉咙仍然在他掌中，停留在被折断前的最后一刻。“他可以信任，拉多隆。”</P>
“是的，大人。”拉多隆微微鞠躬，神情暗淡。</P>
圣吉列斯叹了一口气，撑着桌面，缓缓坐下，注视着他的近卫的侧脸。</P>
“大人”拉多隆不确定地问。</P>
“哦，没什么……”圣吉列斯收回眼神。“没什么……”</P>
他将脸颊埋进双掌之间，眼前再度浮现出那些灾厄性的碎片。</P>
“让梅洛斯去看一看阿洛特罗斯的基因种子。”他说，听着拉多隆的脚步声渐行渐远。</P>
血水、蝇虫、畜疫、异形、黑暗……一个个厄运与灾难的幻象如潮水般流过，这一切都是他已经与康拉德科兹分享的。自他首次见到它们，它们便屡屡重现，萦绕不止。</P>
但还有一重灾害，大天使从未对任何人说出。</P>
长子。他默念着这个词，发出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