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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窃窃私语：“莫塔里安到现在还没有喊过帝皇父亲呢。”</P>
“不令人意外。”莫尔斯说，从期刊里抬起头，即使没人能分辨出一团金色符文的头的动向。“不过莫塔里安都学会告状了，可喜可贺。”</P>
帝皇轻轻将手按在莫塔里安的背上，隔着原体所穿的厚重衣物，触碰着他的子嗣背部遗留的伤疤。</P>
这是帝国的一种未来。帝皇说。走吧，这还不是你该知道的。还不到时候。</P>
我该知道什么呢？莫塔里安固执地问，不想移动他的脚步。</P>
我在泰拉住了这样久，看着军队的战报，了解你的帝国，认知你所支持的体制与思想，学习它们，试着更加理解你隐藏在缄默背后的想法。但我学习得越多，我的困惑同样增多，所有的一切都互相冲突。我不想再漫无目的地消耗我的时间，那也是你的时间。</P>
你应当在恢复得更好后，加入远征。你仍然在适应与巴巴鲁斯不同的气候。</P>
我适应得够好了。</P>
帝皇似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地宫外侧大门的方向，门里正在窥探的马格努斯浑身一抖，乖乖地离开用于播放监控的屏幕，回到他的工作中。</P>
“哎呀……”马格努斯眨了眨眼睛。</P>
水池内，一半的视野变回了清澈宁静的水波。</P>
马卡多所提供的视角倒是得以保留，宰相重新调整了一下水池内的视角。</P>
“我还以为父亲要告诉莫塔里安网道的事了，”马格努斯说，“他那么看重他。”</P>
“如果按照看重的程度来列出序列，卢佩卡尔不可能至今对网道一无所知。”莫尔斯讽刺地说。“虽然我实在觉得他该把事情告诉荷鲁斯了。”</P>
“荷鲁斯将知道皇宫地下存在一个秘密。”马卡多说，“假如莫塔里安恰巧在闲谈中与荷鲁斯提及此事。”</P>
宰相停下，判断着帝皇的性格和行为，接着说：“是的，吾主会允许此等程度的暗示。”</P>
水池之内，情景仍然在继续。</P>
你该知道我留给你的职责。帝皇说，只有你能够完成。</P>
这一次，当他推动莫塔里安的背脊时，他的儿子顺从地跟着他迈开脚步。</P>
帝皇将莫塔里安带进一座狭窄的厅室，黑色的布景携走光线。</P>
“哦，那是我的房间，”马卡多无奈地把玩着手里的水果，皇宫内的一切都对帝皇敞开。</P>
帝皇敲了敲桌面，全息的三维成像迅速成型。</P>
首先弹出的是一个被标注为哨岗的星球，帝皇迅速地将它划过，找到他所需要的那颗星球——地表严重残缺，遍积着火山喷发留下的余灰，荒凉如死星。机械教的引擎悬浮在附近，将星球包裹在内。</P>
莫塔里安阅读着屏幕周围飘起的数十个框体中作为标注的小字，机械教在这颗星球上展开的全部改造都得到了公开：那些红袍的机械国中之人，修整着整颗星球的地表环境，创造出一片宽广的平原，让它为日后的进一步修建与改造做好准备。</P>
帝皇凝视着那颗星球。</P>
“尼凯亚，”帝皇说：“你的职责将在此处履行。”</P>
“那是什么？”莫塔里安困惑地问。</P>
“在佩图拉博自萨特拉达深渊返回后，他的下一项任务将是修建这里的大剧场。”帝皇说，“待圆形剧场建造完成，我的子嗣全部投入远征后，这里将展开一场审判会议。而你，将在这里发言，表述你的观点。”</P>
莫塔里安不敢确信帝皇话语中的意思，他并不确定帝皇所指的，和他心中所期望的，是否有幸是同一件事。</P>
银河的投影在帝皇面前旋转，尼凯亚星球的图景被进一步放大。</P>
“此时，我们仍需以不被允许的手段，去缔造银河人类的统一。但会议召开时，我们将重新商定，关于以太的一切条例。”帝皇向旁边看了一眼，仿佛知道马格努斯也同时在听着他的话语，“马格努斯的智库制度将如何正确地推行，灵能将如何受到管束与控制，以应对亚空间的诱惑与威胁。”</P>
莫塔里安沉默地站立着，注视着星球地表还未经修缮的废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