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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大门两侧的梧桐树后闪过几道黑影，那是暗哨在移动位置。</P>
方如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下车。</P>
风裹挟着梧桐叶的清香拂过面颊，顾清江却感觉不到丝毫惬意。</P>
两名宪兵开始搜查车辆，连座椅下的缝隙都不放过。</P>
另一名宪兵拿着他们的证件，走到岗亭打电话核实。</P>
“放松点。”方如今低声说，“张组长都安排好了一切。”</P>
顾清江勉强扯了扯嘴角。</P>
“证件没问题。”打电话的宪兵回来了，“不过这位新来的记者同志，能不能摘一下帽子？”</P>
顾清江的心跳漏了一拍。</P>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一辆黑色别克轿车疾驰而来。</P>
“是张组长的车！”岗亭里的宪兵喊道，“快放行！”</P>
别克轿车在岗亭前停下，后车窗缓缓降下。</P>
张鑫华探出头来，他今天穿着一身深灰色中山装，领口别着一枚青天白日徽章。</P>
“方记者？”张鑫华的目光在方如今和顾清江身上扫过，“怎么还不进去？”</P>
方如今立刻换上恭敬的神色：“张组长，我们也想早点进去，可是您看……”</P>
张鑫华点点头，转向宪兵：“这两位我认识，都是特意请来的记者，放行吧。”</P>
“可是张组长，上峰交代......”</P>
“出了事我负责。“张鑫华打断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要配合宣传工作。”</P>
宪兵立正敬礼：“是！”</P>
方如今拉着顾清江重新上车，轿车随着张鑫华的车缓缓驶入大门。</P>
……</P>
情报科办公室的百叶窗半开着，夕阳的余晖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影。</P>
闵文忠站在窗前，手里捏着一份刚刚送来的监视报告。</P>
他的目光落在“张鑫华二次造访信通队驻地“这行字上，眉头越皱越紧。</P>
“咚咚——”</P>
“进来。”</P>
门被推开，陈智杰端着咖啡走了进来。他今天穿着一件深棕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但眼底的疲惫却掩饰不住。</P>
“科长，您的咖啡。”他将白瓷杯轻轻放在办公桌上。</P>
闵文忠转过身来，目光在陈智杰脸上停留了片刻：“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怎么还过来？”</P>
陈智杰笑了笑，眼角泛起几道细纹：“闲不住。再说，张组长那边有动静，我哪睡得着。”</P>
闵文忠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他精神一振：“你也知道了？”</P>
“刚在走廊遇见小周，他说张组长下午又去了信通队驻地。”陈智杰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梧桐树，“这就怪了，他早上不是已经去过一次了吗？”</P>
“是啊......”闵文忠放下咖啡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早上是例行检查，带着两个行动队员。下午却是单独前往，连司机都没带。”</P>
办公室里的座钟滴答作响，陈智杰的目光变得深邃：“科长，您说......张组长会不会是在查什么特别的事？”</P>
“特别的事？”闵文忠冷笑一声，“他一个行动组长，能有什么特别的事需要背着我们去查？”</P>
陈智杰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注视着窗外。</P>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显得格外深沉。</P>
“对了，”闵文忠突然想起什么，“今天有两个记者也去了信通队驻地。”</P>
陈智杰的瞳孔微微收缩：“什么时候？”</P>
“就在张鑫华第二次去之前。”闵文忠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说来也是巧了，那个时段值班的宪兵排长正好是我的人，他翻开了岗哨的记录，一个金陵日报记者带着一个新来的摄影记者，说是要做专访。”</P>
“摄影记者？”陈智杰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着，“金陵日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