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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的，在城南开着一家不起眼的铁器铺......”</P>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这人专接这种活计，做的车牌连交警都辨不出真假。”</P>
戴雷平眼中精光一闪：“哦？这么能耐？”</P>
“他...他手上有真车牌的拓印。”邬道生声音越来越低，“有些...有些是从我这儿流出去的......”</P>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几乎变成了气音。</P>
邬道生佝偻着背，整个人仿佛又老了几岁。</P>
戴雷平眼中寒光一闪，指节重重叩在桌面上：“就他一个？”</P>
邬道生身子一缩，连忙摆手：“不不不，但主要都是他......整个金陵城，六成的假牌子都出自他手。”</P>
胡老六的手艺很好，南京城里的生意大部分都是他的。</P>
戴雷平在临城也知道有这样的人，但能够将南京这么大一个城市中占得六成生意的，绝对不是一般人。</P>
邬道生摸不透戴雷平的想法，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更低，“价钱嘛......五十块到几百块不等，得看是什么车。”</P>
说到这儿，他偷瞄了戴雷平一眼，又赶紧补充：“像......像贵处这样的车牌，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碰啊！”</P>
戴雷平冷笑一声：“那你呢？一个拓印卖多少钱？”</P>
邬道生脸色刷地白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十......十块到一百块不等，具体要看是什么车牌......”</P>
他声音越来越小，“但贵处的车牌，我半个字都不敢往外说，更加不敢拓印了......”</P>
他说的是实话，有些钱能赚，有些钱得有命才能赚。</P>
做这行久了，邬道生自己也有自己的原则。</P>
暴发户的车牌是能拓印的，但富商大户以及军政官员、帮会头领等惹不起的，他坚决不做。</P>
给多少钱也不行，和钱比起来，还是小命更要紧。</P>
当然了，他给胡老六提供了不少的信息，也从胡老六那里赚了不少的钱。</P>
只不过被调到了档案室以后，他的权力少了很多，蛋糕也被人分走了不少。</P>
但他的心态不错，知道有些事不能强求。</P>
虽然赚的少了，但总比一点油水没有要强的多。</P>
戴雷平记下胡老六的地址，二话不说起身就走。</P>
档案室的门“砰”地一声甩上，震得墙上的灰簌簌往下掉。</P>
邬道生瘫在椅子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P>
他哆哆嗦嗦地摸出烟，连划了三根火柴才点着，狠狠吸了一口，突然咬牙切齿地骂道：“王德海你个王八羔子！自己找死还要拉老子垫背！”</P>
“查什么不好，偏查特务处的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