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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诺觉得，瑶光或许是看出了一点什么。
但她没有明说，殷诺也就继续装傻了。
“我打算先教导他一阵子，若他真是个庸才，也不必来烦扰师父了。”
“你想明白了就好。”
说着，瑶光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把淡蓝色的宝剑，递给了殷诺。
“此剑，名曰清霜，陪伴我多年，今日便转赠给你了。
持握此剑，可静气凝神，你好好待它。”
殷诺确信，瑶光一定是看出了一点什么。
有心将一切吐露出来，却又心存顾忌。
若来日她出了什么事，真的堕入了魔道，她死也不过是她一人的事。
若瑶光有知情不报的情节，以她长老的身份，也会有不少的麻烦。
殷诺不想给一个这么关心自己的人惹麻烦。
“弟子谢师父赠剑。”
“好了，去吧！为师也不多留你了。”
剑修之间的交流往往如此简单，不需要太多的客套，有事说事，说完散场。
殷诺倒是还想跟瑶光再相处一会儿，但又怕打扰了瑶光修行，只好躬身退去。
离了巨阙峰，殷诺依然闷闷不乐。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冷不丁便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躯。
“唉哟！”
钟晴痛苦地捂着胸口，她刚才撞上殷诺的剑柄了，奈奈剧痛。
殷诺这才反应过来，看向钟晴，道：“抱歉，我没注意到你。”
“呃……”
钟晴也认识这位冷面杀手殷师姐，没想到这冷冰冰的师姐还会向她道歉。
她也连忙摆手，道：“也不能怪师姐，是我没注意看路。”
她一向是跳脱的性子，刚才也是没注意，光顾着想自己的事情了，她当然也不会甩锅给别人。
殷诺闻言，点了点头，便打算离开了。
钟晴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师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殷诺：“……”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师姐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钟晴见殷诺没有否认，又追问了一句。
殷诺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不搭理对方，似乎太不礼貌了。
“虽然不知道师姐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总是去想着这种不开心的事情的话，心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师姐不如多去想想自己喜欢的人或者事，心情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钟晴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她长这么大，也不是没遇到过糟心的事情，像是被人骗了，被人笑话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总能想办法开解自己，所以大部分的时候，她的心情都很好。
原本她觉得殷诺是个冷冰冰不好接近的人，今天接触了才发现对方似乎有点呆萌，她才忍不住说了这么多。
殷诺很认真地点点头，道：“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试试的。”
“不用客气，能帮到师姐就好了，那再见了！”
两人就此分别，钟晴又捂着胸口一脸痛苦，但想到这一撞反倒是和殷诺说上了话，发现了她并不是一个很冰冷的人，钟晴倒觉得胸口没那么痛了。
而殷诺也按照钟晴的建议，想起了喜欢的人和事。
她喜欢的人，当然是瑶光。
师父待她恩重如山，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
但想到自己以后不能陪伴在师父身边，可能还会让她伤心难过，殷诺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不敢再去想瑶光，殷诺又想起了赵适。
emmm……清醒状态下，她发现自己跟赵适没啥好说的，她喜欢赵适哪里嘛？
除了长得好，重义气，有担当，观察力不错这些优点之外，并没有什么让她特别心动的地方。
“嗯，我只是为了镇压魔骨在欺骗自己而已，其实我没有很喜欢他。
跟他没有这么多纠葛也好，免得日后徒增伤心。”
殷诺想到这里，情绪又低落了几分。
可见，调节情绪的方式不是人人都能适用。
殷诺彻底自闭了。
她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三天没有出门。
直到第三天，她才调整好情绪来寻找赵适。
能有三灵根，勉强也还行了，若赵适的剑术天赋不错的话，也不是不能代替她继承她师父的衣钵。
她找到赵适的时候，发现赵适已经练气三层了，心知赵适这些天也还是有努力修行的，她也多了几分欣慰。
三灵根能这么快突破一层，说明赵适没少花功夫。
只可惜，这资质还是差了点。
将赵适带到空旷无人的地方，殷诺递给了他一把木剑，随后，才开始向赵适演练剑道。
“兵者，凶器，主杀伐。所以你练的，不是剑，而是杀伐之法。剑只是杀伐之道的一种具现，你也可以用刀，用枪，武器不同，道途一致。
所以，现在向我展现你的凶悍。”
赵适：“……”
努力瞪大眼，龇牙。
殷诺：“……”
你搁这装可爱呢？
没办法，他到底是在山上长大，没经历太多的事情，得练。
“现在，想象你面前的木头人杀了你全家，你，去砍了他！”
赵适：“……”
他在这个世界没有家人，但另一个世界有。
另一个世界的家人，应该过得还好吧！
他没办法代入太多，只能勉强自己假设，总算有了几分怒气，才一剑砍向了木头桩。
木剑瞬间崩断，殷诺的声音才从旁边响起。
“你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杀心，你要有杀人之心，才能练好杀人之兵。
现在起，保持这种心态，不断攻击这些木头人。”
说罢，她又给了赵适一把铁剑。
她的教学路子与众不同。
别人的教学，都是从招式教起，领悟了招适，自然就领悟了剑道，领悟了剑道，自然能去感悟其中的意。
殷诺恰恰相反，她先教导赵适什么是杀意。
然后才会去教导杀伐之道。
至于剑术，那反而是没有必要教的东西。
这就是殷诺的教学速成班。
但很可惜的是，赵适的杀意始终不足。
没办法，他毕竟是靠想象在凑合着练。
两世为人，他还真没有遇到过特别想杀掉的人。
因此，这练到他不用真气把木头人砍碎了，他也没把握住杀意。
停止想象，杀意自然就散了……
殷诺：“……”
该怎么补救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