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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钟晴总觉得自己一定见过赵适，可她一时也想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他的眼睛。
算了，不想了。
被追杀到了这里，她也早已困倦不已。
躺下没多久，她就陷入了沉睡。
洞穴中，殷诺在专心疗伤，赵适闲着无聊，也悄悄修行起来。
【殷诺的伤势正在逐渐恢复，再不下手，你将错失良机】
【追兵绕过了你藏身的这一处洞穴，就算闹出一些动静也不必担心。】
【拿下殷诺，钟晴也将是你的囊中之物，她的性格较为软弱，若你强硬一些，她很容易被你拿捏】
旁白的声音越发急促，看得出来，殷诺恢复的速度应该很快。
再听到追兵没有走这边，他也就更加放心了。
甚至，他还开始了修行。
用的是灵石，没有吸引外界的灵力，也就不怕被人感知到。
至此，他图穷匕见，彻底摊牌了。
君子好色，取之有道。
趁人之危肯定是不行的。
他就是虚晃了一枪，骗了两个技能。
这两个技能很强，而这，也暗藏了赵适的另一波试探。
他想要验证，旁白是否有自主的智慧。
如果旁白有自主智慧，那么它一定不会在下一次重蹈覆辙。
反之，如果旁白只是按照一定的规律办事，那么，下次赵适还能用同样的方式卡bug。
这就是人类的智慧啊！
旁白静默了，没有再催促赵适。
而殷诺在调息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缓过了劲。
但是，她的状态算不上好。
伤好了，可魔骨依然在躁动。
她只能抱着师父送她的宝剑，压制内心的冲动，同时不断用对赵适的好感，抗衡对赵适的杀意。
但她上次能压制成功，是因为魔骨躁动的程度不深，她杀了邪修，多少也算是发泄了几分。
而这一次，她遇到了那么多危险，同门还在自己面前惨死，殷诺的心里也囤积了大量的负面情绪。
加上她对赵适的好感，也纯粹是空中楼阁，全都是自己忽悠自己的，她内心深处却没有对赵适动心。
这一来二去，她自然越来越难以压制杀意。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死。”
殷诺不愿意看到自己亲手杀死赵适的画面出现，她杵着剑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外走。
“师姐？你要去哪?”
此时，殷诺双目已经泛红，只有一丝丝理智在克制着自己。
“让开。”
殷诺的声音很冷淡，看似平静，实则急切。
“外面很危险，师姐不可以出去。”
殷诺心中长叹，她知道，自己的异常终究是瞒不住了。
若是不和赵适把话说清楚，他肯定要不依不饶。
“我若留下，你会死。”
“我或许有办法帮你。”
赵适取出了一根勾魂使者，将之点燃。
“用力吸。”
殷诺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出于对赵适的信任，她还是深吸了一大口。
“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
殷诺：“？？？”
这一口下去，她就明白了，赵适给她用的是迷药。
这是什么鬼才思路？
等等，他迷晕我不会做坏事吧？
这是殷诺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毕竟是女孩子，对男人多少有几分戒心。
但防备也没用了，勾魂使者本就是效果极强的迷药，她还贴着鼻子吸了一大口，没多久，她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下，洞穴里的两人算是彻底失去反抗能力了。
还别说，赵适还真有那么一点想干坏事。
他动手之后，也完全可以嫁祸给长青仙门和血魂宗，完全不用自己背锅。
而且，殷诺和钟晴两人，都有吸引他的地方。
“哎！”
美色诱人，赵适以莫大的毅力压下了心头的邪念，他抱起殷诺，将她放在了钟晴的旁边。
也就是在这时，钟晴说起了梦话。
“原来，卖丹药的竟是你！”
睡前，钟晴一直在想着那一双眼睛是谁，在沉睡中，她的精神一点点恢复，也自然而然地做了个梦。
修仙者也是会有潜意识的，而且更加厉害。
有些遗忘的信息，在梦境中的确能够找回。
钟晴就梦到了自己游玩鬼市的一次经历，然后重点定格在了那个摊贩的眼睛上。
这时她才想明白，原来赵适竟是售卖闭气藏神丹的神秘人。
钟晴对这个神秘人其实也非常关注，因为这一款丹药，与她也有很多关联。
首先，丹药能火，和她有很大的关系。
她的父母，还有许多师兄师姐，都是优秀的丹师。
丹师，这么多人联合起来，一起交流探讨，日夜不停地研究丹方丹药，试图复刻，却一直没有人能够成功。
钟晴自然很好奇那个神秘人是什么天才。
一开始，她也没能记起神秘人的眼睛，直到和赵适相见，忽然发现他的眼睛很眼熟，这才在梦境中补全了记忆。
但尴尬的是，钟晴喊完这一句苏醒过来，正好对上了赵适反光的眼睛。
钟晴：“……”
她睡得是有点迷糊，眨巴眨巴了眼睛，才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
再一看一旁的殷诺师姐，好吧，已经倒下了。
“那个，我刚才做了个梦，没说梦话吧？”
钟晴心惊胆战，试图为自己找补，赵适幽幽长叹一声，道：“你说了。”
钟晴：“……”
她脑瓜子嗡嗡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脑子一热，问道：“你为什么要叹气啊？”
这就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赵适也如实回答道：“原本，我真的只是想救你们的，但现在，你知道得太多了……”
钟晴：“！！！”
她好难过，好想哭。
一直以来，别人都觉得她是个憨憨。
虽然她也不怎么往心里去，但那也只是她擅长开解自己而已。
如果可以，谁愿意被人当做笨蛋呢？
没想到她好不容易敏锐聪慧了一回，却在这样的处境下面，发现了别人的秘密。
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钟晴甚至没了什么挣扎的欲望，一双大眼睛里，水汽逐渐氤氲，然后吧嗒吧嗒开始流泪。
赵适：“……”
这么眼泪汪汪的，他怎么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