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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双鱼堂的余长老亲自过问，学宫同学也都知晓。”
“你的意思是，为师草木皆兵了？你当真以为，这些真传都是好相与的？便是凡俗之人，亦知晓蝼蚁应当远离大象，否则便是无意为难，擦着碰着，也能让你生死两难，慕儿，你尚且年幼，莫被那些表面风光迷了眼。”
“我……”
“你可是想说，你对陈真传并也无他意？”
“……”
秦慕虽然没有回应，但倔强不服的眼神，显然在肯定师父的话。
吴长老摇摇头，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而师姐王珊灵这时候开口了。
“陈景真传在安宁府，并未设立过织造所，他开辟了更多灵田，建立了大大小小的网茶神庙，但与你约定之事，未曾做过半分。”
王珊灵轻声开口。
此话一出。
秦慕睁大眼睛，无言以对。
她要办事，自然不可能丁点消息也不漏，且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比较细节的部分，也只告诉了王珊灵师姐。
例如她与陈景的约定内容。
所以，王珊灵精准调查陈景的情况很正常。
“慕师妹……”
看着她的表情。
秦慕心头浮现一句话，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也是为了你好。”
完美预判。
她垂下了肩膀，低下头去。
“如果陈真传当真有诚意，为何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只让你一个人忙活来忙活去？你有没有想过，等你摊子铺起来之后，他再坐地起价，在你进退两难之际提出一些过分要求，你那时又如何自处？”
王珊灵的声音带着责备。
而秦慕对此。
却是无力辩驳。
甚至，她觉得……
师姐与师父的这番考虑，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但……
她告诉了王珊灵很多，唯独没有告诉雪魄丝的事情，更没有提及雪魄丝完全碾压雪纹丝的质量。
哪怕陈景没有与她签订契约，她也明白，这绝对是重要机密了。
雪纹丝作为大量一品二品法袍的主要材料，市场占有量非常夸张，其代表了惊人的利润与庞大的利益团体，而自己手头上一卷小小的雪魄丝，就有可能掀翻这些东西……
她脑子又没坑，还是业内人士，完全看的出来其价值，自然是自己捂着不敢乱说。
倒不是不信任师父和师姐，只是担心泄露情报，会影响陈景的安排，等她把摊子铺开了，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可眼下……
秦慕的手放在了储物袋上。
只要拿出里面的雪魄丝，就能证明自己并非一头脑热，也能证明陈景那边并非毫无准备……这么完美的丝绸，总不可能是随手弄出来的，其背后投入定然不少……
‘陈师弟既然信任我，我应该保证不出纰漏，但是眼下……告诉师父肯定没事，我能看出来的东西，她们也能，告知她们，还能给我以及陈景师弟提供更多助力。’
秦慕的神识选取了那卷雪魄丝，正要将其取出。
“慕儿，你让为师很失望。”
忽然。
沉默了一阵子的吴长老说出这句话。
秦慕的手顿住。
长期以来都被压抑的某种情绪，被这一句话当场击穿。
‘我……为什么，不按照你说的做，就是错的呢。’
‘为我好，就必须把我的一切都掌控住吗……’
她缓缓低下头，胸膛沉闷如同窒息。
而放在储物法器上的手。
也悄然放开。
秦慕忽然意识到，自己就算拿出来了雪魄丝，让师父与师姐知道她们误会了自己。
也无济于事。
尽管师父师姐并没有恶意。
但后面的发展，一定会变成，原本由自己一手推进的事情，直接被师父与师姐而接手大半。
因为她们能力更强，能做到更好！
而对自己，大概会有所改观，并且她应得的一部分也不会少，甚至更多。
可是……
‘我不要当小孩子了。’
秦慕低头跪在那，藏在袖子中手，用力攥紧。
“好好反省吧。”
见秦慕只是跪在那里一言不发，吴长老流露出失望与愤怒之色，起身推门离开。
“你……慕师妹，唉你真是朽木脑袋，我去劝劝师父！”
王珊灵左右看了一眼，连忙过去追师父。
她刚追上吴长老，准备说几句好话。
紧接着。
与吴长老同时一愣。
因为秦慕直接从偏殿里出来，骑上小纸鹤，径直下山去了。
“逆徒，逆徒！”吴长老只觉得血压飙升。
“师父师父，您别急，师妹一向乖巧，多半是那什么新真传花言巧语，哄骗师妹！”
“这些混蛋真传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吴长老怒不可遏道。
‘什么叫没一个好东西？’
王珊灵一愣，也不敢多问，只说道：“我去和慕师妹一块儿，免得出了意外。”
“快去。”
“师父保重身体。”
王珊灵嫌小纸鹤慢，直接以遁术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