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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城外，即使是感知能力最差的周榆，也能一眼看出城里的情况。
若要形容，那便是冲天的鬼气已经实质化，就像整个道国被装进蒸笼一般。
“这么严重的鬼灾，难怪那一年道院衰落。”
陶枕看着眼前这一幕，面露惊诧，随后又疑惑起来：
“这件事虽然是那女鬼的一厢情愿，但当时的卫谋，确实成了后来执掌道国的天师。
可鉴于这一人一鬼之间的关系，这可以算得上是道院的秘闻了。
即使在正史的记录上，也只记录了但是道院遭遇一场大灾，死了许多人，甚至被道门逐出京城。
可为什么过去这么多年，要把真相给我们三个不想干的人看？”
周榆抱有同样的疑惑，他和道院没什么缘分可言，为什么余极道长安排他在这个时候上山？
同样，他对道院的算力很怀疑，常言都是天机不可泄露，可这群人就好像能随意知晓他人的命运，然后做出安排。
难不成这也是道国的加持？
想不通，周榆干脆放在一边，同时决定下次留个心眼，把乔木留在外面。
两人可以通过性命缺口沟通，只要分开两地，就是彼此的保险。
他看向同行的陶枕，不禁想到，对她而言，这反而是无妄之灾。
“看我干什么？妆容花了吗？”
注意到周榆的视线，陶枕好奇的用手指轻抚脸颊。
“不……只是觉得，把你卷进这件事，搅了你的假期。”
周榆讪笑：
“还是冲动了，明知道是麻烦，还带着你一起上山。”
陶枕哦了声，目光看向前方：
“我没什么，按照原来的计划，这天下午，我爹还联系了几个大户家的少爷，让我去见见他们。
比起去见他们，我更愿意和你在一起，不管做什么。
而且……”
她嘴角上翘，笑了：
“你保护好我，那么青山绿水和刀山火海就只是不同的景色，哪怕是幽冥鬼狱，也会是难得一见的风景。
我的休假，可不算白花了。”
周榆木了一下，回应道：
“的确，安心享受吧。”
乔木这时候把周榆朝自己拽了拽，小声道：
“顺带保护一下我？”
周榆摆了摆手：
“我现在的状态叫做琉璃身，使用法术更加方便，但被接近了，就没有那么抗揍，我还指着你保护我呢。”
乔木嘁了一声：
“合着最后压力传给我了是吧？不过你这嘴上没个把门的，就这么把自己的弱点告诉我。
不怕我哪天背叛你，把你吃了啊？”
周榆倒不在意：
“你当我不懂你，当人比当妖兽好多了吧？你已经不愿意变回去了。”
乔木哼了一声，像是被看穿后不服气般反问：
“我就不能当个坏人？”
周榆呵呵一笑：
“可以啊，不过当个纯粹的坏人多单调，记得对我好就行。”
乔木轻轻锤了他一把：
“不要脸。”
血色皓月之下，一名道人伫立巨大树木的树冠上，将进城的三人看的一清二楚。
“师弟，师傅的登仙仪式快开始了，今天之后你就是梦华天师，可不能老是呆头呆脑的发呆了。”
听到身后喊自己，道人嗯了一声，一步踏出，从树冠上坠落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