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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
两人走累了,坐在高地的沙滩上发呆,看着火红色的太阳慢慢西斜,最后猛地一跳,彻底沉入海岸线,留下满天橘色的晚霞。
“好漂亮。”
“嗯。”
海水将禾暖膝盖的伤疤泡软,他觉得很痒,于是将结痂一点点扣下来。
“你累吗?”张文慈问。
“我不累。”
“嗯。”
没了太阳,海风更烈了,张文慈拨开发丝,裹紧兜满风的裙子,她看着沉沉的暮色,轻轻地说:“一个人硬撑着,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我妥协了,能好过一点。”
海浪很吵,她的嗓音很低,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估计是没有,因为第二天,禾暖趁戈修元睡觉的时候,偷出自己被拿走的护照,独自回国了。
禾暖下了飞机就打车直奔夏季赛官方预定的竞技酒店,明天是和CRZ的比赛,他绝对绝对不能缺席。
他根本就不想去度假,是戈修元硬绑着他上了飞机,还收走了他的护照,禾暖虚与委蛇好多天,才找到空子。
他一点儿都不想陪戈修元,他还要打比赛。
去他妈的,这几天禾暖越想越愤怒,他被戈修元骗了!
他就是个人渣,只是想玩玩儿而已,自己却当了真。
他不仅玩弄感情,他还有暴力倾向,丧心病狂,脑子不正常,一言不合就动手。
是自己从前眼瞎,猪油蒙心一样觉得戈修元是个好人,没发现他的真面目。
自从他认清戈修元后,对他的滤镜就全碎了,从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摇身一变为面目狰狞的强奸犯。
禾暖气喘吁吁地推开训练室大门,队友们见到他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刘洋走过来问:“你怎么来了?病好了?”
“我没生病。”禾暖一听就明白,是戈修元编的瞎话。
“啊?”
禾暖不愿多解释,他转头对教练说:“明天我想上场。”
几个月前,张明如从Apex辞职,这是新换的主教练。
教练一脸为难:“这几天你都没有集中特训,我摸不清你的状态,而且临时换人是大忌,下场再说吧。”
禾暖有点沮丧,但也在意料之中,教练说得不无道理,他只是抱着一丝希望再争取试试,不行也没关系。
禾暖打起精神说:“好,那这场我替补。”
谁也没想到,这替补位一坐,就是大半年。
一整个夏季赛,十九场比赛,他竟再也没有一次上场的机会。
第64章斯德哥尔摩情人(8)
当得知下场比赛自己依旧是替补时,禾暖隐隐察觉出了不对劲。第六场也是,第七场还是,禾暖坐不住了。
他三番五次找上教练想问个清楚,教练一开始只说是战术考虑,这几场的对手阵容恰好克制禾暖,所以才不安排他上场。后来被缠得没办法,教练才一脸为难地说,这是管理层的决定。
自从美国回来后,戈修元一直没有什么行动,禾暖以为他把自己当个屁放了,按他喜新厌旧的本性,这很有可能,毕竟那么多例子摆在眼前。
禾暖心里天天祈祷,最好是戈修元包养了新情人,正卿卿我我如胶似漆,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那可真是谢天谢地,再好不过,别再来祸害我了!
没曾想,神仙佛祖都不灵验,戈修元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禾暖立刻想冲进办公室大骂一顿,但转念一想又犹豫了,戈修元就是个暴戾的疯子,心狠手辣,不可理喻,再加上惹不起的家世背景,躲着走还来不及。
他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他很害怕,一想到要见戈修元,禾暖的心中就充满了恐惧。
在他面前,他总是赤身裸体,没有一点尊严地躺在戈修元的身下,任由他随意玩弄和侵犯。
他的身体不是自己的,像砧板上的肉,被凌辱轻贱、被粗暴对待。
以前他的心也不是自己的,好在他终于找回了一点。
时间一天天过去,禾暖束手无策,看着队友们上场比赛,他的心情越来越焦灼,教练一直在推脱,根本不安排他上场。
身在别人的屋檐下,从别人的手里讨生活,就是要仰人鼻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禾暖想离开的心思一天比一天重。
那份四年的合约,就是一块巨大绊脚石,他无数次后悔自己的鲁莽,但事已至此,只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联系圈内好友,询问转会的机会,却没想到对方告诉他一个极其糟糕的坏消息。
对方说,曾经有俱乐部问过禾暖的转会价格,没想到Apex俱乐部开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高价——一个所有俱乐部都不可能接受的高价。
摆明了,Apex俱乐部不想放人。
戈修元直接掐断了禾暖离开的路。
他清楚地知道禾暖的死穴在哪儿——他永远不会放弃打游戏,永远不会放弃世界冠军的梦想。
所以,他只给禾暖两个选择,要么留在Apex,被他攥在掌心里,任由他糟践作弄;要么放弃电竞,雪藏四年。
禾暖不会选第二个。
戈修元就是要抓住他致命的弱点,逼他低头,逼他认命。
他要驯服他。
挂断电话,禾暖再也忍不了了,怒火充斥着整个胸膛,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点对戈修元的恐惧被彻底驱散,他冲上五楼,一脚踹开办公室的大门。
戈修元处变不惊,他坐在办公桌后,神色从容自若,似乎早预料到有这一天,他淡漠地说:“太没礼貌了,进屋先敲门,没人教过你吗?”
禾暖几步大跨到他面前,一把揪起他的领子,骂道:“戈修元,你他妈,你真是个畜生,你,你……”
因为太愤怒太激动,禾暖几乎说不出话,他瞪着一双黑亮的眸子,怒火似乎要从里面喷出来。
戈修元攥住眼前的手腕,一用劲就将那条胳膊反剪到背后,又顺势起身将禾暖压在办公桌上。
随即,戈修元又立刻想起禾暖不让别人动他的手腕,于是戈修元手掌上移,握紧了禾暖的小臂处。
禾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制服,他气得破口大骂:“放开我!不放开我,你全家死一户口本!你他妈放开我!”
“呵,”戈修元俯下身,在他的耳边吹一口气,“真欠收拾。”
禾暖气到发抖,他把能想到的所有恶毒脏话都一股脑儿地吼出来:“你他妈的,有人生没人养的狗东西,你吃屎去吧,你……”
戈修元气极反笑,他手中发狠,用力一掐,禾暖发出连声惨叫。
“能不能好好说话?嗯?”
禾暖悲愤交加,“谁要和你好好说话?你他妈猪狗不如,你不让我打游戏,你还不让我走,你他妈欺人太甚,你去死吧!你去死!”
“禾暖,我没警告过你吗?”戈修元阴狠地说,嗓音像淬了冰,“让你听话的手段多得是,以后你得求着我操你。”
“你他妈做梦,”禾暖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