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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哨声此起彼伏,前后左右的观众都笑着看他们。
薛昭摘下半边口罩,将松紧带挂在禾暖的耳朵上,两人的侧脸被挡得严严实实,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在干什么。
禾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眼睛睁得圆圆的,黑色的墨镜后,薛昭冲他眨眨眼,酸溜溜地小声嘀咕:“不要亲她,亲我亲我。”
禾暖一把推开薛昭,赶紧用双手捂住脸,薛昭慢悠悠地带好口罩,导播这才切换镜头。
一分钟后,直播画面传回国内,瞬间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
那不是直播开挂被禁赛的剪神吗!
那不是被金主包养的“知名”中单吗!
这两个声名狼藉的电竞选手,怎么在决赛现场亲嘴!
这实在太抽象了,不仅讨论的热度直接沸腾,网友们的脑子也快沸腾了!
身处舆论漩涡中的两人毫无察觉,其实就算察觉到他们也不会在意。
禾暖的脸颊比番茄还红,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丝眼神都不给旁边,直勾勾地盯着大屏幕,好像在认真看什么,但其实大屏幕上什么都没有。
见禾暖如此不自在,薛昭乖巧地坐在一旁,可没过一会儿他就忍不住偷偷伸出小拇指,去勾禾暖的小拇指。
禾暖正要甩手,恰巧此时第三场比赛开始了,他的注意力立马转移,薛昭如愿以偿地握了一整晚。
两小时后,比赛全部结束。最后一局异常胶着,直到水晶爆炸前的最后一秒,中国队都没有放弃希望,但REBEL的指挥让韩国队的战术趋近于完美,进攻防守滴水不漏,优势一步步拉大,最终毫无疑问地赢下了比赛。
经过五盘激烈的角逐,中国队不敌韩国队遗憾败北,由REBEL所在的战队摘得第十三届世界赛冠军。
历经七年暗无天日的低谷后,这个永不服输的人再一次站上了顶峰。
当主持人激动地念出冠军战队的名号时,空中飘下无数彩带,背景音乐响起,所有观众起立鼓掌,薛昭禾暖也不例外。
他们看向REBEL的眼神中带着敬佩。
无关国籍,他的存在本身,对电竞选手来说就是激励。
禾暖望向舞台中央,REBEL正微笑着捧起那座银灿灿的冠军奖杯,炫目的光线照在金属表面,又反射进禾暖的瞳孔中。
他的心中仿佛春风掠过,雪融冰消。
薛昭曾说:“小苗,来得及的。”
或许,真的来得及。
比赛结束后,观众退场,薛昭和禾暖慢慢走回酒店,月色如洗,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但心情却很激荡。
一切尽在不言中。
薛昭开口说:“明天……”
“明天回国,”禾暖干脆道,“我要去CRZ报道,尽快熟悉队友。”
杯赛、春季赛、季中赛、夏季赛……他还有好多场比赛要打。
薛昭点点头,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回酒店要从大道拐进一条小路,岔口处有几家小店,两人晚上都没有吃饭,薛昭提议去打包一些小吃。
禾暖站在路口等着,忽然,第六感告诉他不对劲,似乎有人在盯着他。
禾暖定定神,往亮堂处走了走,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只有街角处停着几辆黑色面包车。
其实禾暖不怎么害怕,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自从戈修元离开酒店后,被窥伺的感觉就若有若无地跟着他。
禾暖知道戈修元没走,他一直远远地看着自己,可他不现身,禾暖也拿他没办法。
路灯闪了闪,天气很冷,禾暖搓搓胳膊,想薛昭怎么还不出来?他迈开腿,准备去店里找他。
就在此刻,黑黢黢的小巷中突然伸出一双手,禾暖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他根本来不及呼救,就被捂着嘴拖了进去。
第96章也无风雨也无晴(6)
戈修元坐在黑漆漆的车里,左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烟,目光深沉地望着远处的两个少年。
他连灯都不敢开,只靠窗外星星点点照明,他既怕被禾暖发现,又希望他发现。
他已经在这里逗留了许多天,每日看着禾暖和薛昭下楼、吃饭、去体育馆、回酒店……尽管他很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面对事实,这场斗争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后来他又觉得哪有什么输赢可讲,正是因为自己总想争个输赢,才走到今天。
深吸一口烟,猩红的火星跳动,然后熄灭,戈修元将烟头扔进烟灰缸里,后视镜中禾暖独自站在路口,等待薛昭买东西回来。
“哗啦”,车钥匙不小心被碰到地上,戈修元正准备去捡,这时手机响了,他一边弯腰摸钥匙,一边接通电话。
“喂喂,是小戈吗?”
“是我,邢检。”
车座下很黑,戈修元摸来摸去也没有找到。来电的是省检察院的邢检察长,和戈家关系匪浅,戈修元能从洗钱案中脱罪,他帮了不少忙。
“小戈啊,你是不是在韩国?”
“对,”戈修元的手一顿,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出什么事了?”
“是这样,咳,”邢检咳嗽一声,“半个月前局里抓捕禤初雪的行动失败,被他逃走了。”
“这事我知道。”戈修元皱紧眉头,缓缓直起身。
“你听我说,”邢检的语速慢下来,“禤初雪有个情人,也是犯罪嫌疑人,当时那个情人为了掩护他逃跑,拼命拦住警察不让上楼,后来不知怎么,那人居然从楼顶摔了下来,当场身亡。”
“……”
“警方一直找不到禤初雪的踪迹,直到昨天,海关发来消息,说禤初雪可能入境韩国,我一听就想到了你,你说他会不会……”
戈修元惊出一身冷汗,他马上去看后视镜,路口空空荡荡,禾暖已经不在那里了。
戈修元立刻下车跑向路口,他看到薛昭还在店里,禾暖却不知所踪。
这不对,出事了!
阵阵秋风刮过,戈修元心底发凉,他左手举着手机,右手摸了摸腰间的枪,毫不犹豫奔进漆黑的小巷。
“喂?”邢检喊。
“我知道了,”戈修元压低声音,“邢检,真得谢谢你,能不能再麻烦你件事,帮我联系一下韩国警方,我……”
邢检的声音也不由得严肃起来:“行,我马上联系。”
交代好地点后,戈修元挂断电话,越跑越快,风呼呼从耳旁刮过,汗珠甩落发梢。长长的风衣限制了动作,戈修元忍不住大骂一声,飞速脱下甩在路边。
此时此刻,精致的西裤和皮鞋都显得如此碍事,戈修元从没有如此痛恨过它们。
如果禾暖有事,如果有事……
不,戈修元将不好的念头挤出大脑,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沿着小巷大步狂奔,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要知道在他过去的人生中,他从来都是游刃有余、不紧不慢的,这样狼狈地奔跑还是头一回。
他拼尽全力跑得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