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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伪造的。”
……
什么？
他说什么？
伪造什么？
顾岘亭的声音总是很清朗，此刻亦是如此：“这份手术单就是我伪造的，也是我寄给池晟的。当年的医生还有院长，也是被我封口的。”
“………”
谢枝韫猝不及防听到这种话，完全反应不过来，甚至觉得自己做过开颅手术的脑袋卡住了。
“等一下，等一下，你在说什么？是你伪造了我怀孕做手术的报告？是你？”
顾岘亭的眼皮垂落又抬起，像是在点头。
“是我。”
谢枝韫怔怔地看着他……
过了好几分钟，她拿起枸杞水喝了一口，冷静不下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枝韫设想过这件事会是什么真相，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过一个孩子。
唯独没想过这件事会跟顾岘亭有关系。
居然跟他有关系？
她摸着自己戴着针织帽的圆脑袋，思绪乱糟糟，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既然开了口，顾岘亭就是准备都说出来：“因为我当时喜欢你。”
谢枝韫愣了第二次。
“你还是好好的朋友的时候，我就喜欢你。”
顾岘亭从不吝于承认对她的感情，他说了，喜欢她是很容易的事。
他端起红酒抿了一口，酒色映着他的脸颊痣，模糊不清。
“但你当时更喜欢你的青梅竹马池晟，我担心突然告白，捅破那层窗户纸后，如果你拒绝了我，那我们会连朋友都做不下去。”
“……”
谢枝韫在这一刻，脑海里掠过许多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她经常跟吴羡好在一起，而吴羡好跟顾岘亭的关系是最亲的，甚至顾岘亭在吴羡好那里就是监护人和家长的身份，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们的接触也很多。
但那时候她只是把顾岘亭当成一个长得好看、脾气也好，还很厉害的大哥哥，完全没往别的方向想，顾岘亭也没有对她有超越兄妹的行为。
谢枝韫费劲地回忆，自己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事？她真的完全不知道顾岘亭喜欢她。
顾岘亭看出她在想什么，直接说：“你没看出来很正常，因为我就不想让你看出来。”
以顾岘亭的智商，如果他想隐藏一件事，那么谁都发现不了。
谢枝韫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问一句：“然后呢？”
“我想找一个更合适的机会再跟你告白，结果还没等到，你就跟池晟在一起了，我不是很甘心，就想让他自己离开你。”
谢枝韫抿唇：“于是，你就伪造了我所谓的怀孕手术单寄给池晟？”
顾岘亭承认她猜得对。
谢枝韫又问：“为什么是怀孕手术单呢？”
“那时候觉得，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接受自己喜欢的女人怀过别的男人的孩子，结局也如我所料，池晟收到手术单后，就因为不能接受跟你分开。”
也就是说，那份手术单针对的不是她，而是池晟。
顾岘亭道歉：“当时做这件事的时候没多想，只是想让池晟离你远点，但我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这件事还在困扰你，对不起。”
“……”
谢枝韫应该做什么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