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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跑着过来趴着回去
眼看禁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冲到护城河边，开始架设简陋的木板和梯子，城墙上依旧一片寂静，只有寒风吹过旌旗的呼啸声。
赵刚在后方看得心头火起，又有些疑惑。
夏廷搞什么鬼？难道真被吓傻了？还是说，城内根本无人防守？
就在他的疑虑达到顶点，甚至有一丝侥幸心理萌生时，沈云澈缓缓抬起了手。
“放！”
一声令下，城墙上瞬间万箭齐发！
早已憋着一股劲的北境弓箭手们，将手中的箭矢狠狠地射向城下的敌人。
箭雨如蝗，密不透风，冲在最前面的禁军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惨叫声、哀嚎声响彻云霄。
“稳住！给我冲！弓箭手压制！”
赵刚的副将声嘶力竭地指挥着，但城墙上的箭雨实在太过密集，北境军占据地利，射程和准度都远胜于仰攻的禁军。
“将军，要不要用那个？”柳琴快步走到沈云澈身边，低声问道。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和一丝紧张。
沈云澈的目光锁定在下方混乱的敌军阵型中，特别是那面代表赵刚指挥位置的帅旗。
他点了点头，声音冰冷：“时辰差不多了。告诉炮营，目标，敌军帅旗方向！给他们开开眼！”
“是！”柳琴兴奋地应了一声，迅速跑向城墙一侧那个隐蔽的炮台。
那里，一门通体黝黑，造型古朴却透着狰狞气息的巨炮，早已被推了出来，炮口微微昂起，正对着城外赵刚帅旗的方向。
炮手们紧张而又激动地按照沈云澈早就教授的方法，填装着火药和一枚沉重的铁弹。
赵刚并不知道灭顶之灾即将来临，他还在声嘶力竭地催促着士兵们攻城。“
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城墙都上不去！夏廷老儿一定是没人了！”他疯狂地叫嚣着，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
他派去监视那些洞口的探子还没回来，这让他隐隐觉得不对劲。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北境城墙上，一个原本不起眼的垛口后方，缓缓推出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巨大而狰狞的黑色管状物。
那东西的口径之大，让他心头猛地一跳。
“那是什么东西？！”赵刚失声喊道，一种强烈的、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几乎在同时，柳琴已经跑到了炮台。
一名老练的炮长手持火把，看向柳琴。
柳琴深吸一口气，用力挥下手臂：“开炮！”
炮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将手中的火把狠狠地戳向了炮尾的引信！
“轰——！！！”
一声前所未闻的惊天巨响，如同九天之上的雷霆炸裂在人间！整个北境城墙似乎都为之震颤了一下！
一股浓烈的硝烟伴随着刺鼻的硫磺味弥漫开来。
紧接着，赵刚和他身边的亲卫们，就看到一颗带着尖啸声的黑色铁球，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从那个狰狞的炮口中喷射而出，拖着一道淡淡的烟迹，划破长空，径直朝着他们的方向砸了过来！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
赵刚的瞳孔猛地收缩到极致，他想躲，想逃，但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分毫。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颗黑色的死神之球，在他的视野中急速放大！
“将军！小心——！”一名忠心的亲卫嘶吼着扑向赵刚。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那颗炮弹，带着无可匹敌的万钧之力，精准地砸在了赵刚帅旗附近！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不是爆炸，而是纯粹的撞击和撕裂！泥土、碎石、残肢断臂被高高掀起，形成了一股恐怖的死亡旋风。
赵刚的帅旗直接被拦腰砸断，连带着周围十几个亲卫和战马，瞬间化为一片模糊的血肉！
赵刚本人，虽然被亲卫在最后一刻推开了一些，但也被那恐怖的冲击波狠狠地掀飞出去……
像个破麻袋一样在地上翻滚了十几圈，口中鲜血狂喷，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
他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眼前一片血红。
整个战场，在那一声炮响之后，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所有正在攻城的禁军士兵，都停下了脚步，目瞪口呆地看着帅旗方向那一片狼藉和冲天的烟尘，脸上写满了惊骇和茫然。
城墙上，沈云澈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这一炮，不仅摧毁了赵刚的指挥中枢，更彻底轰碎了禁军的胆魄。
“赵刚，”沈云澈低声自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现在，你该明白，北境的夜路，不好走。北境的城墙，更不是你想爬就能爬的。”
远处的赵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当他看清帅旗下那片修罗场，看到自己精心培养的亲卫队瞬间死伤殆尽，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啊——！！！”
他败了，败得如此彻底，如此狼狈，如此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城头之上，沈云澈的声音如同寒冬的北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战场。
“赵刚的禁军听着！尔等主帅已亡！放下武器，跪地投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主帅已亡？！”
“赵将军死了？！”
残存的禁军士兵们一片哗然，再也没有了任何战意。
那如同天神之怒的炮击，彻底摧毁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然而，就在北境军准备接受投降，打扫战场之际，异变陡生！
从赵刚军营的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更加急促的马蹄声，以及隐约的喊杀声！
一面与禁军旗号截然不同，绣着一只黑色苍鹰的旗帜，正从远处的地平线上快速升起，带着一股更加凶悍和野蛮的气息，朝着混乱的战场席卷而来！
沈云澈眼神一凝，心中暗道：“不好！还有援兵？不对，这旗号…不是京城的军队！”
难道是赵刚就是跟蛮夷勾结的那个大臣，看那黑色苍鹰的旗帜，很有可能是前几日慕容婉儿说的那些哈丹的追随者，又开始卷土重来了。
不错，既然想要来送死，既然赵刚想要将自己的国土送给蛮夷，那么就让他们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