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的物语. 法厄同疾行于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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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之敌,不乏这样认定的古老家系。二者并行的道路并非不存在,只是大多家系从未考虑过踏上此途。因此,背离神秘、选择人世的这个女孩,根本就是离经叛道。
    ——而资质优异的天性,只能加重这种叛离的罪责。
    ◇◇
    “那之后呢?”Caster眉头紧蹙。
    相雅轻轻摇了摇头,晃动着饮料杯。只剩下了些许还未融化的冰块,她垂下眼,用吸管拨弄着。
    “古人说先敬罗衣后敬人,这话用来形容我的长辈们也很贴切。”
    相雅的脸上浮上了凛冽的笑意,“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延续作为求道者的血脉的继承人,一个能接着钻研神秘的信徒。我不是这样的角色,所以我就没有了存在价值。”
    “但是另一方面呢,”冰块在杯中被搅动出咯咯的碰撞声,慢慢融化下去,她凝视着渐渐被稀释得无色的一泊液体。里面映着个缩小的自己,看不清面目,但可以想见不快乐。“虞家的长辈们子嗣艰难很多年了,一时半刻也找不出第二个能继承思想键纹的孩子。我们就在许多年里保持着这种心照不宣的敌对,直到……”
    Caster的表情变得锐利起来。“他们原本计划参与圣杯战争?”
    “也许吧。但我想,并不是为了什么‘许愿机’之类的东西。我很早就偷听到,这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圣杯。或许他们也有什么其他的计划也未可知,比如那个来路不明的……”她深吸口气,“英灵阿基米德。现在我们已能将他的假名和真身交叉印证了。回想起在教堂找到的那些信件,他应是在更早前就被提前召唤的英灵。”
    这并不很令人意外。Caster思索着,一丝阴翳笼罩上年轻的脸。“大小姐觉得,他与大小姐的族人更早以前就有关联?”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许多异常。相雅抿唇不语,恍惚地看向凌晨时分仍然人影幢幢的街道。
    ——一条条扭曲的人影渐渐在她眼里失了颜色,变成条条苍白无色的纤维盘桓成的模样。她捂住口,用力别过头盯住Caster,急促地呼吸起来。
    “我……我不想的,Caster。可我们只能相信这种推测,否则这就意味着,世上还有第二个掌握着这种术式的家传,这实在太可怕了!”
    她仍然摆脱不了这可怕的幻觉——人类行走的双足似乎时刻都会变成缠绕着的腕足,躯体兴许每个下一刻都会幻化成不可名状的模样,双手也许会不受遏制地去扼住另一个人的喉咙。不安定感缠绕着每一个人。
    她不敢想象这可怕的可能性,颤抖着声音向Caster发问。
    “Caster,作为英灵的你还会做梦吗?你还会梦见那些施救时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目睹死亡的人吗?”
    “啊,这是最常见的梦之一了。”
    Caster只是平淡地回应。他伸出手,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掌纹。
    “大小姐知道在下为何一直不愿被人称为神医吗?”
    因为你是个不愿承认自己留下的美名的死傲娇——烂俗的玩笑话被她咽了回去。她摇摇头。
    “万物的起源与终结——究竟起于何处,又将终于何处呢?”
    这并非已将一身寄托于人理的陶弘景能够目睹的真实。
    不,就算并未成为英灵,那亦是自己无法见证的开始与最后。
    “在下过去并不曾告知御主,以这青年模样而非通常而言被认定为声名最盛的时期现界的真正原因。云游于蓬莱仙境群山的传说并非捏造,甚至并非传说,于在下而言,只是寻常景致而已。”
    他如自己所期许的那样作为人类度过了活着的时光,也如祈望的那样作为人类结束了生命。
    ——然后,周而复始。
    并非无法目睹结束,而是每段结束都只是新生的楔子而已。直到无数岁月之后,连「厌倦」的感情都不愿再寄托于这无可救药的生与死的螺旋之上。
    “大小姐,在下并不是什么不图一报的圣人。在下医治病患时也有着私心。譬如,战乱中受了重伤的兵士,在下总是在想,究竟是将他们拖离了阎罗殿,还是将他们朝那个方向推得更近了一些?”
    他轻轻按着额角,面露一丝疲惫的苦笑,“然而,不得不承认……在下痴迷于这样的观察。在下总是渴盼看到他们在每一次暂时远离了‘死’之后,会做出的选择,与随之而来的结末。”
    相雅纤眉微扬,“你喜欢观察人类的举动?好恶劣的爱好。”
    “就当这是在下收的诊疗费吧。所以在下说了,永远成为不了毫无私心的圣人。所以……”他微微一笑,“实话说,在下也很想看到大小姐您以及其他人会行往何方。”
    “这就是你的愿望?”相雅扯扯嘴角,“你对圣杯许下的愿望就是这样?没有人会因为这样的原因成为英灵吧。”
    营业到凌晨的露天咖啡馆已经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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