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书院(91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了画展,办过艺术酒会,上过纽约时报,画作也让不少西方艺术家和收藏家正视了中国油画的水平。
这才叫有意义的抗争!
我孤身一人,白手拼搏,能做到现在的程度,就算没有很大的功劳,也绝不允许你们毫无根据的漫骂和羞辱!」
这话讲到头了。
论洗白,他是真有功力。
不止台下的观众席为之骚动,好几个专家鼓掌叫好,林靖宇也被喷得又燥又怒,甚至的想要起身。
然而,就在他即将起来时,一只手,牢牢按住了他的肩膀。
林靖宇愤怒回头,却被方星河用平静的眼神盯住双眼,与此同时,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让他的狂躁迅速消退。
「别添乱了,坐好。」
冷冰冰的吩咐,听起来更像是命令。
但他真就乖乖坐好了,咬着牙闭上嘴,呼味呼味喘着粗气。
跟方星河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炸刺,他没有这个胆子。
「您想讲理,那咱们就讲讲理。」
方星河扭头看向陈丹轻,不紧不慢的开口。
「陈老师,您说您抗争了20年,却不得寸功。
那麽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您的抗争实在太软弱了?
您敢解构我,敢对国内各种现象破口大骂,斩断尘缘,高调出国,不留馀地的奔赴梦想乡,看似奋勇激烈,却不敢画一幅米国大统领的抽象画作。
甚至于,您都没有画过任何一幅可以称之为反击的画作。
人物写生,人物写生,人物写生———·
您对着花钱聘来的模特,一笔又一笔的勾勒着永远只存在于心底的抗争。
但其实,如果您真敢犀利批判资本主义的丑陋,对米国精英阶层和底层大众的割裂现象进行解构,您可能早就火了,而不是眼睁睁看着时光流淌,灵性颓微,技法却困顿在那扇大门前,难有寸进。
我真的想不通您口头上的抗争具体体现在哪里,是您一以贯之的恳求式努力吗?
求求你们,正眼看看我的画吧!
不看,垃圾!滚出我们米国!
你到底懂不懂艺术?这是最正统的西方油画技法!
黄皮肤的猴子,我叫你滚!
他们对您抱有极大的偏见,就因为那张黄皮肤的脸,所以您愤怒丶羞耻丶疯狂丶绝望,渐渐的归于平静。
因为您用了整整20年时间终于深刻地意识到,所有一切您能够付出并且愿意付出的努力都没有任何意义。
那就是一个由白人精英掌控的资本主义国家,歧视无处不在,您破不开。
但是,方星河式的抗争不是这样的,方星河式的努力也不是这样的。
您有没有想过,用另一种方式去和偏见对话?
你们这群虚伪的白人至上的种族主义者,跪在我的作品面前忏悔吧!
woc,bro,你画的这是什麽?」
白人强盗丶脏血丶冷静的原住民大屠杀丶不敢宣之于口的公开歧视丶战争犯丶屁用没有的平权口号和去尼玛的资本家!』
『wow,Socool!你真了不起,你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噢,对了,你是哪国人?Japanese?
「草!老子是中国人!Fuckyou!』
『sorrysorry,我不是有意的,但你的画真棒,中国人?newbee!
解不解气?
过不过瘾?
您在梦里有没有幻想过那一幕?
想在西方世界里出头,历来只有一条路:打到他们服。
国家层面的打服不提也罢,只看个人一一李小龙能在您所谓的白人精英社会里成功,靠的可不是祈求谁开恩,而是那种昂扬自信的精气神。
其实,您不是不理解,也不是不想干,只不过,您不敢。
您看,您在国内什麽都敢批评,谁都敢骂,到国外马上就乖巧如鸡崽了,到底为什麽?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猜,因为你我不同路,思维不同频。
我是一个武人,练的是强身技,修的是杀人心,所以你们批评我文风粗野丶
思想偏激丶行为酷烈,OK,我都承认。
然而正是这样的粗野,使我赢得了最大程度的尊重一一您梦寐以求的尊重,
从始至终都被我握在手中。
比如您,和他——」
方星河抬手指了指陈丹轻,紧接着又指了指焦国标。
「你们恨我,但是既骂不过我,也不敢跟我产生更进一步的冲突,甚至必须默默听我把话讲完,只能在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悄悄找个机会,发两篇不痛不痒的文章。
但这不是抗争,别侮辱抗争,陈老师,当年您骂天骂地的抗争精神早已经泯灭在那个压抑蛮横的白人世界里了。
而我不一样一一如果骂架骂不过,我也略通拳脚。
所以你们必须尊重我,我没有这样要求过,但是你们会自发遵守『只讲道理不骂娘」的原则。
这难道不值得深思吗?
另外,陈老师,还有一个更有趣的例子Richard,好莱坞富二代,您觉得高不可攀的米国白人精英,正在自费为我服务。」
方星河眯着眼晴,盯着已经快要绷不住表情的陈丹轻,忽然提高了一点音量「查理,你为什麽愿意自费为我工作?如果是陈丹轻老师想要高薪聘用你,
你会同意吗?」
「NO。」
查理摇着头,第一次开口讲了中文,
「因为你是希望和未来,我的理想只能在你身上看到曙光。而他——」」
查理顿了顿,抬手指向陈丹轻,切换回英文。
」He'sthemostordinaryimmigrantloserinAmericansociety。」
【他只是米国社会中最寻常不过的一个移民loser】
查理很贴心,刻意避免了使用「华人loser」这样的超大范围AOE伤害。
但是这句话的杀伤力,仍然溢出了。
陈丹轻铁青着脸扔掉话筒,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向通道,不久后,走廊里传来一声巨响。
砰!
***********
写了整整一天一夜,明天咋办不知道,我只想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