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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钧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但苏策却明白他的意思。</P>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自己在杀了荒世烈之后，还是没能晋升武四？”</P>
李钧沉声道：“没错。”</P>
荒世烈这名门派武序四，是苏策为李钧准备的晋升仪轨。</P>
苏策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明说过，但李钧也不是什么蠢人，早就明白了这一点。</P>
可当他在杀了荒世烈之后，除了获得了足足高达二百七十点的精通点外，并没有其他任何收获。</P>
这和李钧缺失的最后一门五品身法没有太多的关系。</P>
注入的功法全部达到当前序位的大圆满境界，只是晋升最佳条件，而不是必要条件。</P>
在荒世烈气息断绝的瞬间，李钧分明感觉到体内的基因沸腾到了顶点，但离彻底冲开禁锢其余沉寂基因的无形大门，依旧是差了一线。</P>
李钧很清楚，这一线的差距并不是五品身法携带的那点基因所能够弥补的。</P>
真正的问题还是在于仪轨。</P>
换句话说，跨序战胜荒世烈这件事，并不是他晋升独行武序四的仪轨，没有让他的基因真正‘兴奋’到极限！</P>
“是我想错了啊。”</P>
苏策感叹一声，“我本以为在门派武五晋升的仪轨上再提升一个难度，应该能够满足你这条序列的要求。但现在看来，我还是低估了独行武序的强悍，也低估了那些前辈们心中的不甘和恐惧。”</P>
“前辈.”</P>
李钧皱紧眉头，不明所以问道：“他们和我的晋升有什么关系？”</P>
“你小子不会以为独行武序这条分支是凭空诞生的吧？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你不知道，不代表它不存在。”</P>
苏策笑道：“道士说头上三尺就是神明居所，和尚讲究佛祖就在心中盘坐，读书人把孔子搬上神坛这些行为，说白了都是在给自己的序列找一个落脚点，找一个源头。”</P>
“武序作为传承最为久远的序列，这一点是其他任何序列都无法望其项背的。武序存在的痕迹可以追溯到明人历史的尽头，甚至包括那些无法辨别真假的神话故事。所以我们根本不用信什么神，而是信自己本身。可在我们自身之中，源头又是什么？”</P>
说道此处，苏策刻意停顿了下来，给李钧足够消化的时间。</P>
漫长的沉默之中，涌动的浪潮还在拍打着山崖下的礁石，碎裂的浪头泛起点点白沫，轰鸣的声响回荡在李钧耳边。</P>
“是本能。”</P>
李钧终于开口，给出了自己的答案。</P>
“没错，是本能。”</P>
苏策满意笑道：“人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件事不是啼哭，而是握紧拳头，准备迎战未知的一切。即便是那些非人的黄粱鬼，在夺舍了人的躯体之后，也在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做好了博杀的准备。”</P>
“其他的序列都是重复过往的历史。唯有我们，是直面历史之后的未知。这句话看起来像是那些信教之人故弄玄虚打的机锋，但等有一天你到了我这一步，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P>
李钧竭力保持着思维的清晰，问道：“那本能和前人，又有什么关系？”</P>
“生而有之是‘本’，但‘能’则是一代代人的更迭积累，是他们不分昼夜挥拳出剑，提炼而成的武学，是武序的法门。”</P>
苏策回答道：“你注入了武学，便是继承了前人的‘能’。你得了他们的恩惠，自然也就继承了他们的恩仇和野望。回想你之前的仪轨，你应该就能明白。”</P>
无数的画面在李钧脑海中如跑马灯一般变幻。</P>
是九龙街血金擂台上，浪刃冰冷的尸体。</P>
是松潘卫寂静的街头，木措崩塌的佛国。</P>
是喝道血、嚼佛骨的凶恶独夫，是烈焰金楼之中的杀人止戈。</P>
“如果你和我一样是门派武序，注入的是一脉相承的武学，那面对的关隘不会太难，因为一个门派就算再鼎盛，那又能有多少人，又多少有资格留下自己的基因？少之又少。”</P>
甚至如果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