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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雯雯盯着女人的神色意味深长。
后面也许是情绪没有刚来时那麽极端了。
林正然跟韩雯雯坐在旁边空病床上,母女两人又简单的聊了一些事。
聊了聊这些年彼此的经历,大概的都清楚了一些事情。
女人平躺在病床上:「我听你舅舅说了,你现在考上了清北大学?那可真是利害,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呢。」
韩雯雯笑笑:「其实我学习并没那麽好。」她瞄了一眼林正然,握着他的手:「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相当晚了。
韩雯雯说:「好了,看也看完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跟正然哥哥该走了,希望..希望你下辈子能别再这麽自私,能吃到教训。」
女人又自嘲的笑笑:「谢谢,能被自己女儿教导也算是件好事呢,我一定会记住的。」
说完她突然连续的咳嗽几声。
一直没怎麽说话的林正然这时问了一个问题:「阿姨,您还有什麽未了的心愿吗?」
女人瞅着林正然,立马摇摇头。
她原本想说已经没有了,能够最后见到韩雯雯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望着林正然的眼睛,也许是生命尽头带给她的强烈既视感。
也许是女人这些年接触这麽多男人的经验,对视间她突然感觉这个男孩子不似寻常人。
甚至比自己之前努力遇到的那些遥不可及的人还要
一时间她眼瞳闪烁,突然又看了一眼韩雯雯:「还还有一个.就是」
林正然从她望向韩雯雯的眼神中似乎明白了那是什麽愿望。
韩雯雯注视她那微微动容的表情。
聪明的小狐狸似乎也意识到了什麽。
临别之际,韩雯雯手指攥紧,她还是因小时候那短暂的幸福光阴满足了女人的愿望,温柔的喊了她一声:「妈妈,祝你下辈子能幸福。」
女人漂亮却又疲惫的眼瞳放大,泪眼汪汪,闭着眼睛心愿已了:「谢谢,谢谢雯雯。」
林正然跟韩雯雯站起身时,从手中将什麽东西偷偷撒在了女人喝的水里。
那是充斥着一点点灵气的药渣,虽然并无什麽特殊功效,但能让女人离开人世时的痛苦减少大半。
也许是真的再无遗憾。
女人只用了短短几天就安详的离开了人世。
一周之后,韩雯雯跟林正然拿着花放在女人的墓碑上。
韩雯雯的舅舅跟舅妈也在旁边看着。
放下花,韩雯雯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红着眼睛微笑:「对妈妈来说,算是好结局呢。」
林正然摸了摸小狐狸的头算是安慰。
她转身对舅舅舅妈说:「舅舅舅妈我和正然哥哥今天就要回北方了。」
舅舅点头:「你现在是跟林正然一起住了吧?」
韩雯雯点头:「对,我们马上就住一起,大概大学毕业吧,估计就结婚了,是吧正然哥哥?」
林正然应声:「对,到时候我会邀请舅舅舅妈过来。」
两人面对韩雯雯的事情都是一向同意,如今的韩雯雯早已没了任何人的接济,所以她想做什么舅舅一家也知道无权干涉。
不过舅舅最后还是说了句:「希望你能对雯雯好一些。」
「放心吧舅舅,那我们走了。」
挥手告别,可就在两人转身离开之时。
远处忽然有三个人的身影走了过来。
韩雯雯一看竟然是何晴莉莉还有蒋静诗的身影。
她惊喜:「小晴晴莉莉还有蒋姐姐,你们怎麽也过来了?!」
三人来到身边,小何晴声音可爱关心道:「电话里听到你说你妈妈过世,我们都很担心你会受不了,所以就想过来看看你。」
江雪莉也傲娇的说:「你跟正然这麽长时间没回去,虽然不让我们来,但我们实在是在北方待不住了,就过来看看了。」
蒋静诗看着眼眶有些发红的韩雯雯,温柔关心:「雯雯..你还好吧?」
韩雯雯嘴角勾起,挽着林正然胳膊笑眯眯,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当然啦,我哪有你们想的那麽脆弱,再说了,妈妈走的时候也没什麽痛苦,一切都挺好的。」
三女对视一眼,她们倒是不太明白对母亲的这种纠结感情。
有这样身世的终归还是少数。
林正然作为一家之主开口:「行了,虽然你们三个刚过来,但我们也得马上回去,待会找地方吃个饭就一起坐车回北方吧,接下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呢,今年还挺忙的。」
大家都互相看看,一个个简单笑笑。
后面何晴江雪莉蒋静诗也把各自带的花放到了阿姨的墓碑上。
五人就一起离开了。
站在那的舅舅舅妈始终没什麽动。
只是等众人离开后,舅妈才感慨:「雯雯现在朋友还真多呢,比起我刚认识她的时候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舅舅望着消失在远处的韩雯雯:「毕竟她早就有自己的人生了。」
回北方的高铁车在轨道上疾驰。
韩雯雯仍然握住林正然的手,靠在他肩膀上再次睡着。
不知道是多少次的睡梦中。
梦境里的小韩雯雯站在那个熟悉又恐怖的路口,依旧是在黑夜中等着妈妈回来。
不过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而是身边总有小林正然的陪伴。
小林正然说:「总算是结束了。」
「啊?」小韩雯雯不懂:「什麽结束了?」
小林正然让她看向远处,这一次她竟然在远方看到了妈妈的身影,站起身。
不过妈妈没有过来,而是远远的对着韩雯雯摆了摆手:「雯雯,妈妈走了,再见。」身影彻底消失在远处,那条道路,周围的道路也都明亮起来。
「妈妈..再见」
小林正然说:「你总算是等到她对你告别了,那咱们也离开这吧?」
小韩雯雯眼巴巴的看着小林正然:「离开,去哪.」
小林正然牵起韩雯雯的手,向着光芒之处走去:
「跟着我走就是了,虽然有我在这里陪着你,你也不会害怕,但我们总不能一辈子在这见不到光的地方待着,还有很多新的事情要去做呢。」
小韩雯雯被他牵着手,跟着林正然的脚步,轻轻回望曾经那阴暗如今却也明亮的路口。
脸上有了笑,突然跟小林正然说:「正然哥哥,我想吃炸鸡。」
「大早上吃什麽炸鸡,不过给你买就是了。」
一起向着光的地方走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