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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有渎职，下午一直在潘玮柏忙工作，你也知道，有些工作必须在那边解决。”
“是吗？忙的什么工作，现在向我汇报一下。”
罗丝·德普往椅子上一靠，眼神傲慢，官僚做派十足。
李安终于受不了，反正也不怕被开除，直接怼了一句：“当然是忙融资的事，我可是非常期待长官你的答案。”
你眼瞎吗？
这么久了还看不出真假？
罗丝·德普显然被气的不轻，鼓囊囊的胸口如波一样明显起伏好几下，但想到自己马上就能降维打击，证明这个家伙是个信口开河的骗子，心里不禁又暗暗冷笑。
“那你汇报一下具体工作内容。”
“服务费和交易费已经敲定，具体的合同明天会送到韦德曼，而且可能需要韦德曼投资公司提交穆迪申请发债评级，希望长官你提前做下准备。”
“韦德曼的情况我很清楚，最多只有CC评级，银行拆借绝无可能，即使找投行发垃圾债，也不可能有傻瓜会支持蛇吞象这种绝无可能成功的收购计划。”
“蛇吞象？很有趣的比喻。”
“蛇是绝对不可能吞掉大象的。”
“这可不一定，蛇的嘴里虽然没有太多牙齿，但它很擅长吞大象鼻子。”
罗丝·德普微微皱眉：“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但巴德工业的财报非常糟糕，而且行业未来很不明确，现在正是最强的空头下行趋势，如果你想指望买进股票赚钱那肯定会失望的。”
“买股票？”
李安都不知道说眼前这位千金小姐是傻还是天真，只能顺着话应了一句：“要收购巴德工业，当然要买光它所有的股票。”
“你没有听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没有投行会为一个必然会失败的投资计划融资。”
“长官，以后你会真正明白什么叫蛇吞象的。不过在这之前，你会先看到一场教科书级的蛇吞象，记得好好学习经验。”
“......”
夜晚，李安回到居住的单身公寓。
习惯性对着木人打上两小时，再洗个冷水澡睡下，等再醒来，夜色依然凄迷。
时间还早，仅仅是四点钟。
李安早就习惯了在这个时间醒来，也许是四个肾精力过剩，也或者是穿越到这个世界他的精神产生了变异。
总而言之，他已经慢慢适应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就没有困意的感觉。
不过，李安并没有选择像往常一样跑步去上班，他昨晚就开回来一款老式警车，方便待会出去工作。
换上凯瑟琳买的那套西装，一丝不苟系好领带，再拿摩丝把发型收拾好，李安开着警车，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潘玮柏公司。
此时，安妮.劳伦斯趴在桌子上小憩，突然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就和一双乌黑的眼睛交汇在一起。
愣了一下。
安妮.劳伦斯立刻想起自己刚完成的工作。
但紧跟着，她就感觉脸上有种湿漉漉的感觉。
下意识在脸上抹了一下，刚才趴在桌子上睡着，竟然流口水了。
“你这么想吃掉我？”
李安一脸错愕，忍着笑，看着自己的小秘书。
安妮.劳伦斯脸上有点发烫，但白了一眼后，将拼命赶出来的方案拿了过来。
“你先看看怎么样，时间还早，如果哪里不对，我马上修改。”
“昨天已经和米尔肯约好，他这个时候已经在贝弗利酒店，每天都有几百家公司在等着他看融资方案，你觉得，我们还有时间改吗？”
李安接过方案，眼神变得有点玩味。
安妮.劳伦斯立刻有点慌，她从没有见过像李安这种似乎很好色，但又非常理智的男人。
女人在美国生存不易，嫁人必须改男方姓氏就足以看出女人究竟是什么地位，特别是金融圈，女人发展的空间很小，她特别希望自己能够胜任这份秘书工作，而不是沦落到出卖身体生活。
况且，金发无脑，黑发阴险，红发一直都是白人歧视链的最底层。
她想找一份好工作并不容易。
只有一次机会...她不知道李安会不会真的炒掉自己。
此时，李安已经收回视线，坐在办公桌上，拿起方案看了起来。
安妮.劳伦斯再也不敢像平时一样泼辣，而是小心翼翼从抽屉里拿出剩下的雪茄，在嘴里沾了沾，剪开豁口，送到李安面前。
李安张嘴叼起雪茄，明黄色的火焰映入眼帘。
看了一眼小秘书可怜兮兮的讨好模样，他将雪茄点燃，继续看起方案。
渐渐，李安来了兴趣，就连雪茄叼在嘴里都忘了抽。
这是一份看起来，很粗糙的方案，一看就是业余，并且临时加工出来的东西。
不过其中的融资逻辑，却很有意思。
以韦德曼一千万的资本，将融资的总资本分成了三笔，第一笔，先融资一个亿，用这一个亿来收购巴德工业的股票。
再以一个亿的股票为新的资本，继续提出融资。
在李安眼里，这玩意并没有什么新鲜的，不管是股市，还是房地产，这种杠上加杠的套路屡见不鲜。
但现在是1984年，就算是华尔街，敢这么想，敢这么写融资方案的人都没有几个。
将方案看完，李安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而是随意丢到了桌子上。
安妮.劳伦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加上被李安一直看着，呼吸都慢慢屏蔽下来。
她很需要这份工作。
一个三十万美元的交易账户。
能够带来的收入，任何人都梦寐以求。
可李安看完方案一言不发，她感觉自己可能要完蛋了。
“怎么样？”
带着最后的希望，安妮.劳伦斯眨着酒红色的眸子，眼神流露着希冀和期盼。
李安脸上依旧看不见什么表情，而是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安妮.劳伦斯心里一凉，脸上露出了落寞，拳头也不由自主攥了起来。
“开过警车吗？”
“什么？”
“我怎么说也是老板，你总不能让我开车吧。”
李安回过头，刹那间，他看到安妮.劳伦斯一脸笑容，酒红色的眼眸也变得格外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