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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哥哥远不是祖父的对手。
全部的钢琴线都被齐齐切断，刀尖距离他的喉咙不到一厘米。
他输了。
“有遗言吗？”祖父平静地问。
“当然有！”哥哥望着他，脸上是紧张又不甘心的表情，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说。
但最后却变成了一句很轻的话。
“杀了我就不可以再杀乔伊了。”
“不准杀我哥哥！”
这一刻，我的情绪彻底爆发，望着曾经敬爱的祖父，我大喊道：“如果你杀了我哥哥，我一定会一百次、一千次地带他回来！”
我决定无视祖父的警告和叔叔的请求，自由使用异能力。
“混账！”
祖父的刀还是挥动了，但割下的却是他自己的头颅。
他的血喷洒出来，溅了哥哥一身。
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条野拉着我不知所措。
父亲是在这个时候出差回来的。
望着惨不忍睹的景象，父亲颤声问道：“乔琪，这是怎么一回事？”
哥哥手里拿着钢琴线，是现场唯一具备战斗力的人，又向来和祖父不和，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他擦掉脸上的血，故意用一副很无所谓的态度说道：“如你所见，人是我杀的，因为他挡了我的路。”
他的指尖在发抖，他也在害怕。
但他把罪名揽下了。
因为无法解释。
无法解释祖父为什么会自杀，也无法解释祖父为什么要对我出手。
祖父想保护世界的规则，而哥哥想保护我。
我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有关异能力的事，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条野同样说不出来。
像是有一把无形的枷锁，锁住了我们的秘密。
在后来条野加入犯罪组织，无意中读取到关于祖父异能的情报后，我们才算真正知道当年的真相。
祖父的异能力叫锁。
通常用来锁住有形之物，比如罪犯，比如宝物，但其实也可以锁住无形之物。
只是前者容易，后者很难。
无形之物要用无形之物锁，于是他牺牲生命，使用自己的灵魂，锁住了我和条野的秘密。
难怪我在三途河边一遍一遍地奔跑，都没能找到他……
我活下去的代价太大。
祖父牺牲，哥哥成了替罪羊，被关在家里的地牢里。
父亲要将他交给欧洲的异能组织审判，母亲不同意。
这对一直恩爱形影不离的夫妻第一次发生了争吵。
最后母亲打晕父亲，放走了哥哥。
哥哥在离开前，偷偷来跟我告别。
“乔伊，你的异能力到底是什么？”
“……我，没有。”
“连哥哥都不能告诉吗？”
“……”
“算啦，那哥哥走了，你好好活下去。”
他转身的时候，风衣的衣角扫过我的手背，我伸出手，却没能抓住。
黑暗中，我的眼泪涌了出来。
哥哥离开的第三年，父母在外出寻找他的时候，意外遇上了海难。
家里没了大人，财产很快被冒出来的亲戚瓜分干净。
我坐在台阶上，面无表情地听他们吵架。
条野是在这时候找上门的。
“乔乔，我想再见一次我的母亲。”
“好行啊。”我跳下台阶，“但是看过她之后，我要杀了你。”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
“这一切都是条野的错。”我非常难过。也非常后悔，“如果不是你非要让你妈妈回来，我现在也不会是一个人。”
“对不起，乔乔……”
经过两年时间，条野也成长了。
我们都开始接受死亡，接受每一件事物遵循的客观规律。
在三途河，他见到了自己的母亲，打算以死赎罪。
但我实在下不了手。
“乔乔，我没有办法再直视你的脸……”
我终于明白了祖父当年的心情，他其实也舍不得杀我。
“条野，既然如此，你把眼睛赔给我吧。”
我挖掉他的眼睛，他失去了光明，也从深不见底的愧疚中解脱了出来。
法律将我判给了我并不认识的亲戚，他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在一个下雨天，我换上一身新衣裳，离开了家。
我打算等雨停了，就去到那边的世界。
然而我的计划并不顺利。
由于我穿得太过华丽，很快遇到了人.贩子，并被拐进了一个专业从事勒索的组织里。
他们开出了天价赎金。
我报了家里的电话号码，但心知肚明不会有人来交钱。
亲戚是为了钱收养我，又怎么可能拿钱来救我？
……果然。
“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