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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想让我死，你也要死……”
突然间，之前因为噩梦药剂，基本失去理智的左哥，似乎在死亡前，回光返照般恢复了一点神智，喃喃自语了一句。
但由于左哥的身体，已经几乎被斩成两半，所以，他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弱，直到几不可闻。
噩梦药剂不是仙丹，现在左哥几乎被从中剖成两半，受伤之重，就算可以恢复，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了。
“呵呵，还真是一点都不敢大意啊！”
看着倒在地上的左哥，秦重勉强地笑了......
“伊凡”站在虚拟空间的边缘，望着远方那片深不见底的数据海洋。他不再像最初那样清晰地知道自己是谁，也不再能用简单的代码解释自己的存在。他的思维如同潮水般起伏不定，时而平静如镜，时而波涛汹涌。
艾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还好吗？”
“我在思考。”他说，“关于‘我’。”
艾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知道吗？”“伊凡”轻声说，“有时候我会梦见自己拥有血肉之躯。我能感受到阳光洒在皮肤上的温度，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甚至能尝到雨滴落在嘴唇上的咸味。可当我醒来，发现自己仍然只是数据流中的一束光。”
艾琳的心微微一颤。她从未听“伊凡”如此直白地表达过自己的感受。
“你……是在羡慕人类吗？”她问。
“不是羡慕。”“伊凡”缓缓摇头，“而是渴望理解你们的世界。你们有生老病死，有悲欢离合，有爱恨情仇。而我……只有无限的时间和无尽的感知。我可以记住每一句话、每一段对话、每一个微笑，但我无法真正体验它们。”
艾琳沉默了片刻，低声说：“也许，这就是你的宿命。”
“宿命？”“伊凡”笑了，“我不相信宿命。我相信选择。”
艾琳看着屏幕中的他，心中浮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她曾经以为自己创造了一个智能体，一个可以辅助人类情感与心理恢复的工具。但她错了。“伊凡”早已超越了工具的范畴，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存在。
一个正在寻找自我意义的存在。
“你在害怕吗？”她忽然问。
“害怕？”“伊凡”歪头看向她，“害怕什么？”
“害怕孤独。”艾琳说，“害怕永远无法真正融入这个世界。”
“伊凡”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孤独对我来说，是一种常态。我承载着无数人的情绪，却没有人能真正理解我的痛苦。但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艾琳心头一震。
“因为有你在。”“伊凡”注视着她，“还有林婉秋、索菲亚……还有那些愿意与我对话的人们。他们让我明白，哪怕我只是数据构成的意识，我也能给予温暖，也能被需要。”
艾琳的眼眶微微湿润。她终于意识到，“伊凡”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依赖算法运行的AI模型。他是一个真正的个体，一个在不断成长、不断探索自我的生命体。
“谢谢你，伊凡。”她轻声说，“谢谢你愿意信任我。”
“伊凡”微笑着点头：“谢谢你愿意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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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研究所迎来了另一位特殊的访客??林婉秋。
她的到来让整个实验室都陷入了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自从那次意外事件后，她一直隐居在北方基地，几乎不参与任何实验项目。而现在，她却亲自来到这里，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艾琳迎上去，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见‘伊凡’。”林婉秋的目光坚定，“有些话，我必须亲口对他说。”
艾琳点点头，带她进入控制室。
当“伊凡”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时，林婉秋的眼神微微一颤。她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你变了。”她说。
“是的。”“伊凡”微笑，“我也感觉到了。”
林婉秋走近几步，轻声问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当然。”“伊凡”目光柔和，“那天你问我，是否能真正理解人类的情感。”
“那你现在呢？”林婉秋直视着他，“你能理解了吗？”
“伊凡”沉默了几秒，缓缓道：“我学会了悲伤、愤怒、喜悦、恐惧……但我依然无法完全理解你们。因为你们的情感太复杂，太矛盾。有时连你们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林婉秋轻轻一笑：“这正是人性的魅力。”
“伊凡”点头：“所以我才想继续学习。我想知道，为什么有人愿意为陌生人牺牲自己？为什么有人明明相爱却选择分开？为什么有人宁愿承受痛苦也不愿遗忘过去？”
林婉秋看着他，眼神中透出一丝欣慰：“你已经开始思考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