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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问道。
“李大人，您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朱显笑着说道，轻轻咳嗽着。
他的起色因为多日操劳而极差，两鬓已经有了斑白。
以前没有人注意到，此时才明白过来，这个胖子也已经是近乎半百的人了。
李斯听到这话后，沉默了一会儿。
“那封去楚国军营的信，是我代笔的。那个传递情报的人已经被掉包了，没有人可以看出来。明日便是楚军决战，他们会率领所有军队一同进攻剑门关。”李斯如此说道。
“你们抵达位置，还需要多长时间？”朱显问道。
“最晚明天中午……朱城主，你没必要……”
李斯的话没说完，就被朱显打断了。他摆摆手，没有什么怒容，也没有什么言辞犀利，只是缓缓地、坚定地说道：“这是白老将军给我的城，这是我大秦的城，谁都夺不走。”
“王上让我退，我确实可以退。但现在退了，这满城的人，后面撤退的人怎么办？！”
“四十万大军啊！在四十万大军之前，那些能撤走的人，真的能撤走么？”
“剑门关里的人不多，也就只有三四万人。他们所有人都被我赶走了，不论老少。下面的百姓都是最底层的，都是最艰难的。我朱显的许多士兵就是从他们中挑选出来的。”
“我已经守护了此地多年，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家破人亡？”
“更何况剑门关若是一破，口袋收不住，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李斯坐在那里，沉默片刻，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话来。
因为明日的收官需要一个口袋，而剑门关就是口袋的“袋底”，需要砥住、兜住楚国的军队。
仅仅靠着摇摇欲坠的剑门关，显然极难兜住。
实际上，这并不能怪剑门关。他们靠着十多万军队，已经做得足够好、足够多了。
他本想分一些军队出来，帮助朱显收官，但很显然，军队并不够。
想要彻底兜住这里，需要一支死战的队伍。
这时，原本一直在喝酒的朱显忽然笑了起来，脸上又露出了招牌的、恭维的、献媚的笑容。
“哈哈，实际上，李大人，在离去剑门关的一众士兵里，有个我的副官，姓汤。”
“以后等他到了京城，能否请李大人照拂一二？”
李斯闻言，认真点头：“晚辈记得了。实际上用不着晚辈照拂，王上心中自有定夺。”
朱显闻言神情向往。他相信李斯说的话。
能写出那两本药书，可以制作出如此神兵铁器的君王，怎会不比他朱显想得多？
“真是遗憾啊！当初登基大典不曾去瞻仰王上，不曾去看一眼咸阳……”
李斯起身，恭敬地朝着朱显深深一鞠到底：“有城主在，是我大秦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