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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仙大陆,人族领地,启灵学堂。
正值初春之际,微凉的风悄然潜入宽敞明亮的学堂,静听着教台上的讲解。
学堂先生正讲述着浅显的启灵过程,七八岁的孩童们摇头晃脑,跟着他一同复述。
“凡人之路,以灵为基。修灵习道,启灵为先。”
“启灵者,感知天地之灵,融灵于己身,造灵于脉络。”
“可疾行百里,不显疲惫;可举鼎千斤,不伤筋骨。”
在这一茬茬的矮萝卜头里,刚满周岁的姜云明尤为突出。
他抱着一只小黑猫,坐在最前面的台上,水灵灵的大眼睛睁得老大,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教台上的先生,嘴里跟着念叨,肉嘟嘟的小手也似懂非懂地举起。
“汇聚,天地,灵气!”
霎时间,天地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犹如潮水汹涌来袭,惊得满堂的孩童侧目相看,就连教台上的先生也忘了言语。
好一会,先生声音发颤:“灵气潮汐?”
姜云明眸子闪闪发亮,挥着小手,试图引导四周涌来的灵气入体。
缩在他怀里的小黑猫舔舔爪子,细不可闻地喵了一声。
纯净的天地灵气一股脑地涌入小小的身躯里,照着那模糊的意识流经体内各处,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悄然无声地散去。
天地灵气,来去匆匆,仿佛先前那般动静只是一个玩闹。
姜云明懵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失败了。
砰!砰、砰!!
忽地,他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钻心的痛袭遍全身。
噗!
喉间是压不住的温血喷涌,耳旁是同堂孩童的惊呼声。
他想抬手,却发觉自己似乎丧失了力气,眼皮很沉很沉。
“小明你怎么了!”
“先生!先生!!姜云明吐血晕倒了!”
……
人皇行宫,观云阁。
角落里,香炉中升起袅袅烟雾,沉香的芬芳缓缓弥漫于室内,渐渐地将那刺鼻的血腥味掩盖。
床榻上,姜云明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难寻血色。小黑猫趴在枕边,尾巴一甩一甩地扫过他的鼻尖。
布衣老者匆忙赶至,推门而入,直接忽略了床边站着的青年男子,眼里只剩下了那塌上昏迷不醒的孩子。
这青年男子正是姜云明的师父,姜太初。
赶来的老者是他特意请来的医者,葬仙大陆赫赫有名的神医,林善民。
林善民快步走到床边,抬手搭在姜云明脉上,神情愈发凝重。
姜太初直言:“神医可有办法使其血气恢复?”
林善民长叹:“这孩子体内五脏六腑已有衰竭之势。恢复血气不是难事,可这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该来的终究还是拦不住。”
他行医数十年来,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现象,似乎是天意而为,注定了这孩子的结局。
姜太初闻言笑了一声:“神医不是号称天下之病,无不有解?”
林善民本就对姜太初有所抱怨,听了这话,他直接指向姜云明的眉心。
眉心之上,隐约可见一股死气缠绕。
这是彻彻底底的死相!
通常只会出现在寿命见底的弥留之人身上。
如今竟在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身上出现了。
他随时都可能会死。
林善民感慨:“天命如此,药石无可医!老朽的丹药能恢复生机,但也只能是恢复一时,他的生机是注定要流失,谁也无法阻拦。”
姜太初似是无动于衷,耸肩:“神医还请按我的意思去治吧,恢复他的生机即可,其余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他想了下,“若是这孩子问起来,神医无须掩饰,直言即可。”
林善民不再多言,取出一枚金色丹药,屈指一弹便没入孩子口中。
金丹入口即化,见效极快。
意识模糊之时,姜云明只觉得自己身处冰天雪地,黑暗笼罩之下,不见天日。
突然间,一股暖流在体内扩散,温暖了四肢,就连眼前的黑暗也逐渐淡去。
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黑影朝他的脸砸下来。
砰!
小黑猫精准地砸在姜云明脸上。
姜云明嘀咕着,一把扯开脸上的猫饼,“小黑你又来砸我。”他似是恢复了几分精神气,睨了一眼小黑猫,“我怎么感觉小黑以前是条大狗。”
一听到狗的字眼,小黑猫立马喵喵喵叫了几声。
林善民出声问道:“孩子你感觉如何?”
姜云明这才注意到四周陌生的环境。
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师父姜太初,又看向旁边的老人,点点头:“谢谢爷爷,我已经好多了。”
林善民欲言又止,一旁的姜太初道:“这位是神医林善民,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姜云明一愣,他听说过神医的名号,那可是能够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