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菁英猎兵,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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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其他参与过援护的修女说过,当时始终没有接收到来自卡尔茨方面的伤员,只有一些阵亡者被悄悄放到我们经过的路上。”
    “直到加纳利发动毒气攻击的前三天,姐妹会的援护队伍遭到了加纳利军队的驱逐。”
    李铁:“所以,只要他是那支山地步兵团的幸存者,这面旗帜就一定有用。”
    热妮娅:“不管对你有没有用,对我来说,在这面旗帜下救治伤兵,都是正确的行为。”
    李铁:“我们附近找不到会说卡尔茨山地语的人才,德尔女士和亚措先生分别用他们了解的方言尝试沟通过,只有亚措先生的桑顿山地语起了一点作用,但也只是一点。”
    “语言障碍是现在最大的问题。”
    一旁扛旗的突击工兵突然插话:“船长先生……”
    李铁:“什么?”
    扛旗工兵:“您忘了梅契尼先生是卢约人,而卢约人个个都是语言高手。”
    热妮娅:“既然他在枪托上刻了字,那他肯定能够读写使用这种字母的某一种文字,你们没试过书写交流吗?”
    李铁:“……”
    李铁忽然不太想跟眼前这两个人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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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李铁一行三人到达泉眼时,两条神态欢脱的幽灵犬窜进泉眼所在的林间空地,围着李铁三人转圈嗅过之后,就跑到泉下的水洼里摇着尾巴低头取水。
    半晌不见的肉猫也适时出现,抖起大毛领,竖起尾巴,迈着优雅的小步伐,绕着水洼范围远远转圈。
    从大树后面转出来的阿伯伦,斜枪空手,正看着那面旗帜上的一年堇,在林间的微风中飘忽起落。
    李铁招手,连比划带说:“阿伯伦!我,来,看你!”
    阿伯伦缓缓走到旗下,看看李铁,又看看修女,然后弯腰对热妮娅行礼,一个用拳眼叩击心脏的礼节。
    热妮娅先用手语和加纳利语同步一遍:“你,受伤了,你,需要,治疗。”
    看阿伯伦没反应,又用教会必修的海拉斯语复述了一遍,依旧没反应。
    热妮娅找到一根干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单词,阿伯伦犹豫之后摇摇头,接过树枝,写了另一个单词,猫奴、修女和工兵三人互相确认了眼神,是不认识的语言。
    看到三人的神情,阿伯伦秒懂,于是重写了一个,热妮娅看过后迟疑地说:“我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但是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卡布缇慕语单词,巴斯特或者何塞应该认识。”
    李铁对工兵说道:“我说你翻译,用山地语一个词一个词慢慢翻译。”
    工兵点头,李铁转向阿伯伦,一只手抬起手背对着他,另一只手又指指自己的头:“你,受伤,撞树,痛苦,很久,无法恢复。”
    又指指旗帜和修女:“她,治疗,健康,安全。”
    阿伯伦指指自己的手背,又指指自己的头,点点头,又摇摇头。
    李铁:“这个有点不好猜。”
    热妮娅:“是不是他想治疗,但是时间太长,已经治不好了?”
    扛旗工兵:“也可能是习惯了,不想治了。”
    热妮娅:“翻译——毒气,溃烂,伤口,我要看。”
    随着工兵夸张的演绎,阿伯伦神色有一丝挣扎,最后还是转过身,解开兽皮上衣,露出了自己狰狞可怖的后背。
    扛旗工兵:“船长,虽然我在堑壕里见过更惨的硬汉,但是他们最后都挺不过三天,就会祈求身边的人给他们一把枪,或者给他们一枪。”
    李铁:“你们说,他从战场逃到这里的几年里,真的睡着过吗?”
    热妮娅:“我不保证一定能治好他,但以他的情况——在如此糟糕的境地里,拖了好几年都没有死于败血症,也没有死于日夜不休的疼痛,我相信经过几次专业清创和长期护理之后,他有很大的希望能够自愈。”
    “在别人身上不太可能,但是他的身上会诞生奇迹。”
    “最关键是,他的意志力能让他挺过受刑一样的清创。”
    看着小心翼翼套上衣服,重新转身且眼中隐含期待的阿伯伦,修女以十分肯定的态度点头说道:“翻译——健康,可以;疼痛,消失;睡眠,可以;时间,很长,跟我走。”
    阿伯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马上又有更多的彷徨涌现,缓缓蹲下搂着两只舔过来的狗,看向修女和李铁。
    李铁:“伙伴,不离开。森林,到处都有。”
    又指指天空:“冬天,漫长,寒冷,孤独。”
    然后工兵的翻译中,朝着阿伯伦伸出了手。
    寒冷这个词似乎成了最后一颗子弹,终于促使阿伯伦下定决心握住了那只筹谋已久的手。
    菁英猎兵,get!
    做完决定,阿伯伦也不再犹豫,带着三人朝自己在森林中建造的庇护所前进,准备打包了个人物品就跟这三个危机直觉中没有任何恶念的人走。
    阿伯伦的庇护所是以几颗活着的大树为四柱建造起来的悬空木屋,大概就三米见方,屋顶用细树枝和藤蔓绑扎出来的框架,再覆盖一层树皮和一些不认识的草本材料防雨。
    可能是工具简陋,地板和墙壁都是用完整的原木逐根堆叠起来,在原木的交接处采用简单的凹槽和榫卯结构,使原木相互咬合,在原木之间的缝隙,则填满了苔藓和泥土。
    木屋外面已经积累了大量准备过冬的木柴,但以木柴的燃烧速度和持续的供暖需求,仅靠外面看到的这些,还远远不够。
    除了成垛成垛的木柴,最多的就是到处晾晒的草药,几个简易蜂箱,还有正在制作的雪板和雪鞋。
    木屋没有窗户,只有一个用圆木和兽皮钉出来的木门,也不知道这些钉子是用多少猎物换来的。
    木屋内的墙壁和屋顶上也钉满了用于保温防风的兽皮,地板上靠里的位置是一堆睡觉的兽皮,靠门是用石块布置得火塘和吊锅。
    阿伯伦走进木屋收拾物品,三人站在木屋外面的平台上等待,却忽然发现过来时还觉得杂乱无章的石头,站在木屋平台上重新看过去,却是用石头在地上镶嵌出来的一句话。
    当然了,这句话也依旧没人认识,李铁掏出随身备忘的本子,把它们照猫画虎的记了下来,打算回去请教一下两个卡布缇慕人,看看里面是什么人生症结。
    阿伯伦没有太多要带走的物品,只有李铁之前送的那些实用小礼物,和一堆小木雕。
    走到门口,阿伯伦摸着门口被扒掉树皮的木头柱子上,一道道整齐的刻痕,流露出一丝唏嘘之色——那里的每一道刻痕,都代表被疼痛折磨难以入睡的一日夜。
    而这样的柱子,已经刻满了好几根。
    当听到李铁三人想要寻找附近山里的修道院时,阿伯伦则直接做了一个跟我走的军队通用手语——切换到行动语境,沟通居然意外变得顺畅了起来。
    去修道院的路并不难走,虽然因为年代有点久,道路已经被草木侵占,但毕竟原来是路,简单清理后就能通行。
    清理了大门上开始干枯的藤蔓,一行字显露出来:托图斯·图乌斯修女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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