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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的刀意融入剑招。
她的剑如游龙穿云,接连点中五名马贼的“膻中穴”,内力透体而入,将他们震得倒飞出去,撞在沙丘上溅起漫天血沙。
独眼龙见势不妙,甩出九节钢鞭直取吕四娘丹田。
唐晓澜不顾伤口崩裂,青锋剑化作长虹贯日,“叮”地一声将钢鞭斩断。
吕四娘趁机欺身上前,“秋水”剑精准刺入对方咽喉,手腕翻转间,剑尖带出一串血珠,在空中画出凄美的弧线。待最后一名马贼倒地,唐晓澜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
吕四娘快步上前,裙摆扫过满地尸骸,撕下的布条还带着淡淡血腥味。
她刚要为他包扎,却被唐晓澜攥住手腕:“四娘,无论这孩儿是谁的骨血,我都不在乎……”
“住口!”“秋水”剑寒光一闪,贴着唐晓澜耳畔钉入沙地,“你我之间,不该有这般念想。我腹中流淌着雍正的血脉,这是洗不净的罪孽!”白泰官远远传来冷笑:“唐晓澜,你莫不是忘了天山派的门规?与清廷孽种纠缠,就不怕被逐出师门?”
唐晓澜却缓缓起身,任由鲜血顺着剑尖滴落,在沙地上蜿蜒成赤色溪流:“当年在西湖断桥,四娘不顾自身安危救我性命时,可曾问过我是正是邪?天山派的门规,又怎比得过我心中之情!”
吕四娘心中一颤,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那年烟雨江南,她救下重伤倒在断桥边的少年,却不知他竟是天山派弟子。
此刻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明知她身怀仇人之骨血,却仍愿以命相护,腹中胎儿又剧烈一动,不知这未出世的孩子,将来又会在这恩怨交织的江湖中,掀起怎样的波澜。
而镇北堡的灯火,在血色残阳下,显得如此遥远而朦胧。
朔风裹着细雪掠过祁连山巅,唐晓澜将最后半壶烈酒递给吕四娘时,青铜酒壶上已凝了层薄霜。他望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是连日强行催功,用天山派“雪魄神功”护住她胎气留下的暗伤。
“喝了吧。”他的声音混着风声,“过了玉门关,便是天山地界。”
吕四娘握着酒壶的手微微发抖,腹中胎儿突然躁动,让她想起养心殿里雍正赐下的安胎药。她仰头饮尽烈酒,辛辣灼烧着喉管,却不及心口的酸涩:“唐大侠,何苦……”
“我说过,这是天山弟子的分内之事。”唐晓澜别过脸,不愿让她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
他解下披风裹住她单薄的身躯,玄色劲装上还带着昨夜与关东马贼激战时的血渍。
白泰官在前方冷笑:“好个‘分内之事’!天山派何时管起清廷孽种的闲事了?”
三日后的黄昏,他们终于望见天山连绵的雪峰。
唐晓澜望着吕四娘眼中亮起的微光,突然想起西湖初见时,她撑着油纸伞立在断桥残雪间的模样。那时他重伤垂死,是她用天山派的“大须弥心法”为他续了七日性命,却不知从那时起,他的命早已系在这女子身上。
踏入天山派山门那日,掌门睿明禅师望着吕四娘隆起的小腹,拂尘重重击在青石上:“晓澜,你可知自己犯了天山派三大戒律?”
唐晓澜单膝跪地,额头贴着冰凉的石阶:“弟子愿以百年禁足,换四娘母子平安。”
吕四娘攥紧衣角,感动的泪水哗哗而下。
春去秋来,吕四娘在天山养胎的日子里,唐晓澜每日寅时便在她窗外的梅树下练剑。他刻意将剑气收敛到极致,却总会用剑尖挑开窗棂,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她枕边。
有时他会留下山中野果,或是连夜缝制的虎头靴,却从未敢叩响那扇门。
孩子出生那日,天山飘起罕见的桃花雪。
唐晓澜守在产房外,听着吕四娘撕心裂肺的哭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婴儿的啼哭响起时,他望着染红门槛的血水,突然想起那年断桥,她为他疗伤时滴落的血珠,也是这般刺目。然而次年开春,吕四娘却做出惊人之举。她抱着尚在襁褓的孩子,跪在沈在宽门前:“沈先生为护我母子,被朝廷鹰犬打成重伤。四娘虽无倾城之色,却愿以余生相报。”
沈在宽颤抖着想要拒绝,却被她眼中的决绝逼退。
唐晓澜握着天山剑的手青筋暴起,却只能远远望着红绸装点的竹屋。
从此,他看见吕四娘为沈在宽煎药时鬓角滑落的碎发,看见她深夜抱着啼哭的孩子在庭院徘徊,看见她日复一日为沈在宽按摩萎缩的双腿。
每当这时,唐哓澜便会在深山练剑,剑气劈开的雪浪能冲上百丈悬崖。
岁月在天山的皑皑白雪中悄然流逝,唐晓澜的剑穗早已积满风霜,而他依然保持着每日在吕四娘窗外练剑的习惯。那看似随意挥洒的剑招,实则暗藏玄机,每一式都暗含着对她的守护之意。
这日,乌云压顶,一场罕见的暴雪即将席卷天山。
唐晓澜望着吕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