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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
向瑞云怯生生地拽着周薇柔的裙摆,被石飞扬一把捞进怀里时。
林若雪、周薇柔这才知道原来她们的丈夫“向天歌”竟然是当年的皇子、四阿哥弘历,如今的乾隆爷。
她们激动泪流,搂着向瑞祥、向瑞云两个孩子随石飞扬入宫,暂时住在御花园里,享受人间富贵。
御花园的夜来得格外温柔,林若雪倚在石飞扬肩头,望着漫天星斗:“原来你是四阿哥可还记得那年在江南,你说自己是落第书生?”
她指尖划过他胸前的龙纹,语气里既有嗔怪又有眷恋。周薇柔则将头埋在他颈窝,发丝间的茉莉香混着龙涎香:“不管你是向天歌还是万岁爷,在柔儿心里,永远是那个为我摘梅花的人……”
石飞扬搂着怀中的妻儿,听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映出满地碎银般的温柔。
他忽然想起朝堂上未批的奏折,想起待整顿的吏治,却在周薇柔的细语和林若雪的轻笑中,将所有烦忧都抛诸脑后——这一刻,江山与美人,竟都如此真实地握在手中。
驴市胡同的济世药铺里,石辉宇正手把手教苏黛辨认药材。当他说到“血竭可止血生肌”时,苏黛突然想起桐柏山的那场血战,指尖的银针“啪嗒”掉在药碾上。
驴市胡同的秋雨淅淅沥沥,济世药铺的竹帘上凝着水珠,将外头的喧嚣滤成模糊的碎影。
苏黛握着银针的指尖微微发白,盯着石辉宇俯身捡针时露出的后颈——那里有颗朱砂痣,红得像桐柏山战场上溅在她裙裾的血。
“苏姑娘的手又在抖了。”石辉宇直起身时,青瓷药罐映出两张几乎重叠的面容。他递过银针的手掌骨节分明,虎口处的薄茧与石飞扬握玉龙钩的手如出一辙。
苏黛接过针的瞬间,瞥见他丹凤眼尾的弧度,心跳陡然漏了半拍——这双眼睛,分明是她在画舫春宵里,曾溺毙其中的深潭。
“许是……许是这几日研习医书累了。”她别开脸去,目光落在药柜上的“血竭”标签。
桐柏山的喊杀声突然在耳畔炸响,白振的铁爪撕裂空气,卫年华的离别钩泛着幽蓝寒芒。
苏黛下意识按住腰间藏着的飞刀,却摸到石飞扬临走前塞给她的暖玉,凉意顺着指尖爬上心口。
石辉宇开始研磨药材,捣药杵撞击青石的声响里,混着他温雅的嗓音:“这血竭需配三七、乳香……”
他忽然顿住,侧头看向她苍白的脸,“苏姑娘若不适,便去歇着。”
那关切的神情,与石飞扬在画舫上搂着她时如出一辙。
苏黛强作镇定地摇头,却在转身取药时,打翻了搁在案头的铜镜。
镜面翻转的刹那,两个身影在水银光泽里交错——石辉宇弯腰收拾碎片的侧影,与石飞扬伏案批奏折的模样重叠,连睫毛投在眼下的阴影都分毫不差。
她咬住舌尖才没惊呼出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小心伤着。”石辉宇的声音带着薄荷般的清凉,温热的手指已握住她的手腕。
苏黛僵在原地,闻见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龙涎香,和那晚画舫锦被里的气息一模一样。记忆如潮水涌来,石飞扬将她搂入怀中时的体温,耳畔低沉的呢喃,此刻都化作针尖,刺得她眼眶发烫。
“多谢石掌柜。”她猛地抽回手,后退时撞上药柜,当归与川芎的药香混着慌乱的气息弥漫开来。
石辉宇望着她通红的耳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她腕间的温度。
窗外的雨突然急了,敲打在青瓦上的声响,掩盖住两人剧烈的心跳。
深夜,苏黛躺在药铺后屋的榻上,望着月光在窗棂间织成的网。
她摸出怀中的密信,陈家洛苍劲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务须查明文四哥下落,红花会七万兄弟,等你回音。”而枕边石飞扬留下的玉佩,正幽幽泛着温润的光,像极了他看她时眼底的温柔。
更夫的梆子声惊起巷口的野犬,苏黛握紧了藏在枕下的匕首。
她忽然想起石辉宇研磨血竭时,说这药材“色如凝血,愈伤无痕”。可心上的伤呢?那些与石飞扬共度的晨昏,那些明知是利用却甘之如饴的痴缠,又该用什么来治愈?
隔壁传来石辉宇翻阅医书的响动,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里,苏黛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两个相似的面容在她脑海中交替闪现,一个是她要效忠的红花会,一个是她动了真心的帝王。而文泰来的性命,就悬在这真假难辨的迷局中央,像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秋雨未歇,药铺屋檐的水珠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无数细小的涟漪。
苏黛望着窗外浓稠的夜色,终于将匕首贴在心口——为了文四哥,为了红花会,她必须赌上一切,哪怕这赌注,是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皇宫。三日后的早朝,新科进士跪在丹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