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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
演武场的厮杀已蔓延到圣火殿前,石飞扬的玄霜刃与殷千柔的血影刀在五灵珠的光晕中碰撞,火星溅在雪地里,点燃了石鸿运练功用的木刀堆。
“石飞扬,你以为凭这点能耐就能护住黑木崖?”殷千鲁狞笑地道。
她的血影突然钻进地底,血河车的铁笼同时炸开,数十道血箭射向圣火殿的匾额,那里刻着“日月昭昭”四个金字,是太皇太后凌霜月的亲笔。殷千鲁又冷笑道:“今日我便毁了你的圣火令,让天下人看看,所谓的大唐正统,不过是缩在崖上的鼠辈!”
石飞扬愤怒地挥出“百胜刀法之劈山岳”,掌风带着冰棱劈向血箭,同时对藏经阁的方向打出三道掌印——那是让曲非烟启动最终杀招的信号。
曲非烟的圣火令与五灵珠的光晕同时暴涨,黑木崖的积雪突然化作滔天火海,血魔教徒的惨叫声在火海中此起彼伏。圣火殿的匾额在火中却愈发明亮,“日月昭昭”四个金字穿透火海,映得整座山崖都如白昼。暮色降临,断魂崖的血河已被冰雪冻结,血魔门的尸体在栈道上堆成小山,被冻成姿态诡异的冰雕。
殷千鲁的首级被玄霜刃钉在山门的牌坊上,她的血影刀则被石飞扬用明玉功冻成冰坨,扔进了五灵珠的结界——那里的戾气,正好能镇压刀中的邪祟。
石飞扬的黑发上沾着未干的血渍,玄霜刃插在圣火殿前的雪地里,刀身的冰蚕丝缠着半片血魔门的旗帜。曲非烟的红裙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圣火令的红光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她正用圣火真气为李豪包扎断臂,伤口处的焦痕在红光中渐渐愈合,露出新生的粉嫩皮肉。
“夫君,地宫的孩子们都没事。”曲非烟的声音带着劫后的沙哑,将一块烤热的狼皮裹在他肩上。
她又赞叹地道:“承煜的长命锁挡住了最后一道血影,皇太后说,那锁上的火莲纹,竟与孛儿帖姑娘的血契痕一模一样。”
石飞扬望向地宫入口的方向,石鸿运正扶着耶律诗涵走出来,少年的虎头靴上沾着血污,却仍紧紧攥着那柄缠着冰蚕丝的木刀。
“皇爷爷,”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地道:“我在密道里练了‘观沧海’,将来一定能像你一样,守住黑木崖,守住大唐。”
五灵珠的光晕在此时化作漫天光点,落在每个人的肩头,石飞扬的黑发被光点染成金红相间,竟与当年的银发有几分相似。他忽然想起孛儿帖在魔神气浪中最后的眼神,想起曲非烟在昆仑秘境的守护,想起耶律诗涵在烽火中的沉稳,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所谓传承,从来不是孤军奋战,而是一代又一代人,带着前人的念想,坚定地走下去。
“李星,”石飞扬喊了一句,他的玄霜刃在雪地里划出一道深痕,指向洛阳的方向,又指点道:“明日便拔营,带着兄弟们回洛阳。”
他的指尖划过石鸿运的木刀,霸气地道:“告诉天下人,大唐的圣火,永远不会熄灭。”
圣火殿前的演武场上,石飞扬的玄霜刃与曲非烟的圣火令交叉在一起,五灵珠的光晕在刀与令的交汇处凝成一朵冰与火共生的莲花,映得整座黑木崖都如被春光照耀。
石鸿运握着木刀站在莲花中央,小小的身影在雪光中格外挺拔,他的身后,是耶律诗涵的凤袍、曲非烟的红裙、丐帮弟子的青竹杖,还有无数双渴望太平的眼睛。
石飞扬望着少年的背影,忽然明白——孛儿帖用生命换来的,从来不是逆转时空的回魂灯,而是此刻黑木崖上的薪火相传。翌日上午,石飞扬、曲非烟、耶律诗涵、李星、李豪率领大唐将士、日月神教教众、丐帮弟子,走下黑木崖,走向长安。他们日夜兼程,半个月后,他们进入长安城。
石飞扬感慨地道:“如今的长安已经不复繁华,人口渐小,宋国虽然偏安一隅,但是,人口渐增,江南富裕起来。咱们还是到洛阳去厉兵秣马,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
曲非烟点了点头道:“也是,夺回失土容易,但是,要重新建立一支官僚队伍却不容易。可恨的赵恒,实施的斩首行动,给我们大唐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不过,好歹咱们也有一个国,对比当年刘备年过五旬还没有立锥之地,可算好多了。”石飞扬难过地点了点头。
匆匆几十年过去,唐国在辽、夏、宋、吐蕃、大理的夹缝中生存,领土不多,但是,人口渐多。长安至洛阳之间,各大城池连成一片,在石鸿运的励精图治之下,大唐将士不时与来侵的宋、辽、夏将士交锋,但是,从未有过败绩。领土没有扩宽,也没有丢失半寸。
期间,石鸿运经历了宋仁宗赵祯、宋英宗赵曙、宋神宗赵顼。
赵顼因忧心于日益疲弱的朝政和边境困境,重用王安石推行变法试图振兴朝纲。一方面由于改革操之过急,不得其法;另一方面守旧势力顽固,变法最终以失败收场。
石飞扬为避免世人说他是千年老妖,故隐藏于石鸿运之后,在幕后指点石鸿运施仁政,壮大唐国实力。几十年过去,李星、李豪、曲非烟、耶律诗涵等人先后病逝,石鸿运也已经风烛残年,开始扶持太子石启撼执掌朝政。
石飞扬则是化名“向天歌”,混入宋国打探各种情况。此时,王安石变法如火如荼,新旧党争激烈,西北宋夏战争频发,江湖暗流涌动,北方辽国虎视眈眈,南方大理、吐蕃各有势力。
汴梁城的虹桥在正月里覆着层薄冰,石飞扬的皂靴踩在青石板上,玄色襕衫的下摆扫过冻僵的狗尾草,带起的冰晶在晨光中闪成碎钻。
他化名“向天歌”已有三月,黑发用根玉簪松松绾着,簪头的冰蚕纹在市井喧嚣中若隐若现——那是曲非烟临终前为他刻的,说是“纵使隔了阴阳,也能认出你的气息”。
“让让!公主仪仗来了!”此时,禁军的斥骂声撞碎虹桥的热闹,卖糖画的老汉慌忙将担子往桥洞挪,却不慎撞在石飞扬肩头。
他反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糖画架,明玉功的真气顺着指尖流转,那柄刚浇好的糖龙竟在寒风中凝住,龙鳞上的纹路清晰得能数出鳞甲片数。
“好俊的身手!”銮驾的珠帘突然掀开,美若天仙的赵清漪赞了一句。
她的凤钗在朝阳中泛着金芒,此刻,她支着腮坐在车里,鹅黄宫装的袖口绣着缠枝莲,正对着石飞扬手中的糖龙笑道:“这糖画师傅的手艺,倒比御膳房的巧多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