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书院(91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又传来一阵马蹄声,日月神教长老曲诚的圣火令在朝阳中泛着红光,他翻身下马时,玄色教袍上的火莲纹沾着露水,禀报道:“教主,西夏的前哨已过了绥德城,种谔将军的先锋营怕是撑不住了。”他忽然瞥见石飞扬襕衫上的剑痕,那是昨夜赵清漪挥剑斩落碎石时划破的,又关问道:“皇城司的人没追来?”
石飞扬的指尖抚过剑痕,真气流转间,裂口竟自行合拢,只留下道淡金色的印,淡淡地道:“赵清漪的剑,还没利到能斩碎移花接玉。”他忽然扬手,天蚕功的银丝如闪电般射向秘道入口的槐树,缠住三只偷听的乌鸦——鸦羽瞬间结冰,坠落在丐帮一名弟子的脚边,碎成冰碴。
李铁牛扛着两柄泼风刀奔来,竹杖上的血槽还凝着暗红,低声道:“向先生,弟兄们都备好了!日月神教的‘圣火队’已在官道西侧设伏,专等西夏的粮队。”
他压低声音又道:“曲长老说,西夏国相梁乙埋亲率铁鹞子主力,扬言要在永乐城的城楼上,用宋人的头骨酿酒。”
石飞扬翻身上马时,玄色衣袂在晨风中展开,如鹰隼振翅。他望着西方天际的血色朝霞,轻笑道:“告诉梁乙埋,我这儿有坛三十年的西凤酒,正缺一个西夏国相的头骨当酒器。”说罢,飞身上马,策马而去。
黄土官道上,石飞扬的踏雪乌骓四蹄翻飞,鬃毛上的冰珠被劲风卷成雾。他身后,丐帮弟子的青竹杖组成绿色长龙,日月神教的圣火令在风中猎猎作响,红与绿的洪流碾过西夏游骑的尸体,留下串串血珠在辙痕里凝结成冰。
曲诚的圣火令突然指向左侧的土坡,那里的芨芨草无风自动,露出西夏斥候的狼首盔。他低喝道:“是铁鹞子的前哨!”喝罢,便挥出“焚天掌”,拍出三道火线,将土坡上的灌木丛燃成火海,却见十余名西夏骑兵从火中冲出,铁枪上的倒钩缠着燃烧的麻布,如地狱爬出的恶鬼。
石飞扬的降龙十八掌之“见龙在田”骤然拍出,掌风带着黄沙与冰粒,将冲在最前的骑兵连人带马掀翻。那骑兵的铁盔飞落,露出被明玉功冻成青紫色的脸,喉咙里还冒着白气,仿佛刚从冰窖里拖出来。石飞扬随即说道:“李铁牛,”他头也不回,玄色襕衫扫过路边的枯骨,又授计道:“用‘打狗阵’护住侧翼,别让他们绕到后面偷袭。”
李铁牛的青竹杖队伍突然组成圆形大阵,竹梢向外倾斜,形成密不透风的屏障。西夏骑兵的铁枪刺在竹杖上,竟被杖身的回旋之力引偏,反而刺穿了同伴的咽喉。
血珠溅在竹节上,顺着“青竹令”的刻痕流淌,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曲诚挥舞圣火令,一道道红光劈开迎面而来的箭雨,又靠近石飞扬,带着疑惑的眼神求教道:“教主,属下有一事不明。咱们与宋室有弑君之仇,为何还要替他们守永乐城?”
石飞扬的马蹄踏过一具西夏兵的尸体,那尸体的胸腔已被降龙十八掌震碎,肋骨像折断的树枝向外翻翘。他忽然勒住缰绳,乌骓的前蹄腾空,踢碎了旁边骑兵的头骨,侧头道:“你可知永乐城的地下,埋着当年大唐的粮仓?”他的琉璃眼眸在残阳下泛着光,又深遂地道:“西夏占了这里,来年就能直逼长安;咱们守住这里,将来便是取回关中的跳板。”
李铁牛的青竹杖在地上顿出三道响,杖头铜铃的声音惊起一群秃鹫,口无遮拦地道:“向先生是说,等削弱了西夏,咱们就……”
他忽然住口,看着石飞扬掌心凝聚的冰雾,那里正映出长安城楼的虚影——那是明玉功真气反射的记忆,是石飞扬藏在心底几十年的执念。
永乐城的城楼在残阳中如半截焦木,垛口的箭簇上挂着宋兵的残肢,守城的旗帜被血浸透,“宋”字的宝盖头已被西夏兵的狼牙棒砸烂。
石飞扬的踏雪乌骓冲过吊桥时,正撞见三名铁鹞子骑兵将宋兵的肠子缠在枪尖,狞笑着往城下甩。石飞扬大怒,纵身跃起,居高下击,一招“飞龙在天”一招惊世骇俗!降龙十八掌的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咔嚓!”骑兵的铁盔连同头骨被掌风震成碎块,脑浆溅在城楼的匾额上,与“永乐”二字的金漆混在一起,形成一幅狰狞的泼墨画。
石飞扬翻身跃上城楼,玄色襕衫扫过垛口的血冰,那些凝结的血珠突然化作冰棱,射向攀爬云梯的西夏兵。“是向先生!”幸存的宋兵发出嘶哑的欢呼,他们的甲胄破烂不堪,却仍举着断矛组成人墙。种谔的副将王中正腹部中了三箭,肠子拖在地上,却死死抱住一名西夏兵的腿,咬断了对方的动脉,艰难地道:“快快守住西城墙!铁鹞子的主力在那边!”
曲诚的圣火令突然腾起三丈高的赤焰,日月神教的教徒如潮水般涌上西城墙,教袍上的火莲纹在血光中仿佛活了过来。一名教徒被铁鹞子的马槊贯穿胸膛,却在倒下前点燃了腰间的火油罐,热油泼在骑兵的铠甲上,燃起熊熊烈火,人与马在火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像两团滚动的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