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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怎么流血了?”周薇柔望着指尖被笔杆刺破的伤口,恍惚想起石飞扬教她握剑时说的话:“江湖路远,握得太紧,总要见些血。”
三天后,周薇柔才回过神来。
山东分舵的绣春楼里,林若雪正与三位舵主议事,忽闻鸽哨声惊破雨夜。
当看到陆沉舟那封用朱砂写就的急信,她腰间软剑“铮”地出鞘三寸。
“备船!”她素来温柔的嗓音带着冰碴,“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帮主找回来!”西北荒漠的胡杨林中,傅守川盯着火漆封印上残缺的打狗棒纹,突然挥刀斩断碗口粗的树干。
飞溅的木屑中,他想起师父涂燕飞临终前将青锋剑交到他手中的模样:“守川,要像这剑一样,宁折不弯。”此刻他却对着苍茫戈壁嘶吼:“帮主!我连您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
红花会总舵内,于万亭捏碎了手中的青铜酒盏。
“粘杆处这帮阉狗!”这位素来沉稳的总舵主青筋暴起,“无尘道长,烦请你率几位当家即刻进京!赵三弟、文四弟,你们带红花七剑封锁漕运要道!”
无尘道长长剑一挥,道袍鼓荡如帆:“若向天歌真遭了毒手,贫道定要让血滴子血染京华!”
彭长老跪在丐帮历代帮主画像前,望着石飞扬亲手题写的“义薄云天”匾额,老泪纵横。
两年前,他看着那个初入丐帮的少年从净衣派小弟子,一路成为名震江湖的帮主。“老哥哥无能啊!”他重重磕头,额头在青砖上磕出血痕,“帮主,连您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辽东分舵的望海崖上,范杰老人抚着腰间那对锈迹斑斑的铁掌,浑浊的泪水滴在“巨灵神掌”四个刻字上。当听到噩耗的瞬间,这位纵横江湖百年的耆宿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无尽悲怆:“好!好!当年与你的儿子、靠山王石天雨并肩闯漠北的故人,终于能在黄泉相见了!”
言罢,铁掌坠地,老人倚着古松溘然长逝,手中还紧攥着半块风干的牛肉——那是石飞扬之前探望时带来的西北特产。七日后,嵩山少林寺的钟声传遍中原。
武林群雄齐聚少室山,彭长老身着素白帮主袍,声音哽咽:“从今日起,我彭某立誓,不查出帮主下落,不手刃粘杆处贼子,誓不剃去这满头白发!”
他的白发在风中狂舞,宛如一面染血的战旗。
林若雪与周薇柔带着孩子,在太湖飘渺峰的古墓群中筑起草庐。
每当月夜,她们会在雄樱树下摆上三副碗筷,一杯酒敬天,一杯酒敬地,最后一杯,洒在刻着“向天歌”三字的碑前。山风掠过墓碑间的剑痕,仿佛还回荡着那个琉璃眼眸的少年,纵声笑谈江湖的声音。
而在紫禁城深处,石飞扬望着铜镜中弘历的面容,指尖抚过腰间完好无损的鹿皮袋,神情有些哀伤。
彭长老执掌打狗棒那日,嵩山脚下聚满了各派豪杰。
残阳如血,将他雪白的鬓发染成暗红,手中半截竹棒缠着黑绸。
“各位兄弟!”他的声音苍老却坚定,震得少林寺的铜钟嗡嗡作响,“老叫花子我虽年迈,但也要让粘杆处知道,丐帮的打狗棒不是吃素的!”
三日后,皇城“盛世客栈”暗室里,陆沉舟展开最新密报,手指在“血滴子出没于通州漕运”处重重划过。彭长老摩挲着打狗棒断口,浑浊的眼中闪过寒芒:“传讯给江南分舵,让张亦带人守住漕运咽喉。咱们这就去会会这帮阉狗!”
通州码头的夜雾浓稠如墨,彭长老带着三十名丐帮弟子藏身芦苇丛中。
忽有灯笼火把亮起,二十余名粘杆处高手押解着三辆马车疾驰而来。
“动手!”彭长老率先跃起,打狗棒施展出“戳”字诀,“蜀犬吠日”的竹影如闪电般点向领头之人。
血滴子破空声骤响,一名丐帮弟子躲避不及,顿时脖颈喷血倒地。
彭长老目眦欲裂,“天下无狗”绝招轰然展开,漫天碧影中,粘杆处众人的兵器纷纷脱手。
然而暗处忽有三支袖箭射来,直指他面门、心口、丹田。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影闪过。
西北分舵主傅守川挥剑挡下暗器,嘶声道:“彭帮主小心!他们有埋伏!”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涌出上百名清兵,领头的将领冷笑道:“臭要饭的,不知道已经中计了吗?哼!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彭长老擦去嘴角血迹,将打狗棒往地上重重一杵:“守川,带兄弟们先走!”
他运起毕生内力,竹棒周围空气竟泛起涟漪,“老叫花子今天就算交代在这儿,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混战中,彭长老瞥见马车上印着的“工部”字样,心中一动。
他虚晃一招逼退敌人,纵身跃上马车,掀开篷布却见里面堆满硫磺硝石。
“不好!这是要炸……”话未说完,背后传来剧痛,一支血滴子已深深嵌入他左肩。
傅守川红着眼睛杀到,挥剑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