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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何事？”
“把手伸出来。”
厨子浅笑着，伸出手，上面还有一些粉末。
血红低头去闻了闻，味道很淡，却还有一股药味儿。
她冷哼一声：“刚才，你往油茶里加了什么东西？”
“这……没什么，就是一种开胃的东西。”
“是么？本宫好像吩咐过御膳房，皇上的饮食都有规定，绝不能添加任何其他食材，你胆大包天啊。”
厨子尴尬道：“娘娘，这不过就是一些调味料罢了。”
“是么？来人呐，拿块抹布来，把他手上的粉末给弄下来，看住他。”
“娘娘！这？！”
经过太医院的了解，这确实是一种药物，不知道配方是什么成分，拿它对一个内卫自愿者试探，却消减了内力，而对其他功力却无影响，血红是用自己去当试验品的。
了解情况之后，血红暴怒不已，把这个厨子带到了方明面前。
“你自己说吧，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干的。”
厨子低着头，沉默不语。
“不肯说？那就要大刑伺候了。”
“娘娘，陛下，我……”
方明问：“你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两个月以前。”
这个回答的倒挺干脆啊。
“为什么要谋害朕。”
“回皇上，小人原先是西域人，祖上六代都是御厨。”
西域人？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莫非西域皇族又要起什么幺蛾子了。
“西域？什么人，是谁让你下毒的？”
西域的皇族，不是彻底没人了么。
厨子为难的摇头：“陛下，娘娘，我十恶不赦，我该死。但是，我不能出卖自己的主子，求皇上杀了我。”
想死还不容易么，一刀的事，可是就这样死了，那元凶首恶不就跑了么。
曾经的九轮王、李天寿，以至于九轮王的侄子李无尽，都让方明心有余悸。
这三人之中，唯一改邪归正的，就是李无尽了。
血红先想了起来：“是李无尽？”
“我不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狠狠咬着什么，不过数秒，厨子一口血喷出。
“不好！”
晚了，他服的是剧毒，见血封喉，应该是进御书房之后才放在嘴里的。
可悲可叹呐，本来多好的一件事，人都抓到了，结果自杀，线索就这么断了。
每个御厨被选拔入宫，都是层层筛选的。
于是乎，方明叫来了御膳房大总管，他是李太监的手下。
“奴才参见皇上。”
“方德海是你选进宫来的？”
“回皇上，是，不过之前选御厨的时候，各州府送上来的名单中，内务府先挑选了四个，再由奴才挑选出其中一到两个。方德海精通各大菜系，厨艺高超，所以奴才选中了他。”
就是说，和皇宫里的人无关了么？
看似无关，未必就真的无关。
“你对他了解么？”
“回皇上，方德海原先是西域人，世代都是厨子，他的父亲是西域皇室御厨，祖上也都是伺候西域皇族的。但奴才想，天下都一统了，也不分什么西域和内中原了，只看他的厨艺。”
“知道了，你下去吧，把内务府总管叫来。”
内务府的总管和太监的说辞是一样的，都是层层筛选，最后才轮到他们。
听上去，方德海能当御膳房大厨，纯属就是个巧合。
那么，他从上千个厨子里一层层筛选进宫，都是巧合么？
一千个人里头，就选了他一个，这踏马也太巧了吧。
所以啊，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但是，这样一层层问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方明把江山找来，让他查找第一个举荐方德海的人，就是现任西域的地方官，一个巡抚。
等巡抚进京的这几天，方明的功力逐渐有了恢复。
他与几个新来的妃子欢愉过后，情况好转了不少，人也变得精神了。
西域的巡抚进宫，都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这人是韩慕白任命的，原先就是西域人，但不是曾经西域的官员。
“臣参见陛下。”
“方德海是你举荐的厨子。”
“是，是臣在半年前物色的，他本就是个御厨，只因西域归了大周之后，西域皇族覆灭，宫中厨子无处安生，就自行谋生。方德海也开了一家酒楼，但他得罪了一些地痞，酒楼被砸了。是臣觉得他厨艺高超，举荐他入宫。”
方明旁边，血红冷冰冰的说道：“他谋害陛下，你知道么？”
谋害？
巡抚顿时脸色突变：“这……这臣丁点儿都不知道啊，一个厨子，怎么会谋害陛下呢？”
“他在陛下的饭菜里下毒，你作为举荐人，责无旁贷啊。”
巡抚都要哭了：“陛下！娘娘！臣冤枉啊！臣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啊！”
按照大周律法，这个巡抚至少要被撤职才是。
方明围着他身边走了一圈，感受这家伙的心跳：“方德海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妻一妾，以及三个孩子。”
民间有点家资的，多娶几个老婆不为过。
可是，方德海如果不受别人指使，他又怎么能想到在皇宫谋害皇帝呢，一层层筛选上来，就真的那么容易么。
要知道，各地选拔的御厨，像方德海这类人多了。
他是西域的御厨，可其他厨子也很有来历啊，先前中原的二十多个诸侯国中，御厨选拔进宫的就有上百个，为什么偏偏选中他了呢。
所以，说他技压群雄，那有点假。
这当中必然有人牵线搭桥，可能还不少呢。
此外，第一个举荐他进宫的人，必然有猫腻。
也就是说，眼前的巡抚大人撒谎了。
“你先下去吧，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了。”
“臣告退。”
就在巡抚起身的时候，他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看他的模样，也知道他撒谎了。
血红紧盯着他的背影：“相公，这家伙撒谎能力很强啊。”
“也不是很强，腿都发软了。”
“不如把他交给内卫府，让江山给他用刑。”
“没有任何证据就用刑，会让别人说闲话的，他是封疆大吏，做的是巡抚。我做皇帝，可不是滥用皇权的。”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