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回:贪黑钱横死烟花巷,寻官牙如意来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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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刺头,吉庆街其他观望的铺面居民才会心生惧怕,来跟张家签契约,我才做了这个死局啊。”
    “还有钱记古董铺的镇店之宝,那副米芾的真迹??这也是您说顺手的事,侯爷惦记这幅画很久了,若送了去,我在侯爷面前就可以留名,就连周夫人脸上也光辉啊。”
    那人说道:“官中钱库里,和钱记古董铺签的是一千两的合同,钱家孤女签字画押的那张合同是一百两,你搞大小合同,从侯府钱库里领了一千两,你就贪了九百两!你也太黑心了吧!比你采买的那些黑心棉还黑!”
    周富贵双手一摊,“九百两不都是我的,给扮演落魄公子的、库房里保管米芾真迹的、官府查封、打板子的差役上下打点的、甚至东府钱库,那一关不要花钱去砸?我到手没几个钱,况且,这么干的不止我一个,东西两府十几万银子的拆迁银,
    谁看了不迷糊?谁都比我贪的多啊!“
    周富贵抱着那人的大腿,“我就是太倒霉了,先是被来寿家的那个臭老娘们死死咬住不放,现在又不知谁把钱记古董铺拆迁的事情捅到侯爷那里,求求您救救我!”
    “做事情做的不干净,那个钱家孤女都去颐园‘告御状去了!谁能给你擦这个屁股!”那人一脚将周富贵踢开,指着桌子上的一尺白绫说道:“你做事不干净,只得死个干净,才能保住大家伙。”
    周富贵还要再求,两个黑影从角落里冲过来,架住了他,那人已经把白绫扔到房梁上,打了个结。
    周富贵的脑袋被套在白绫里,双手双脚在空中胡乱划着,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
    不一会,周富贵不动了,屎尿齐出。
    那人把一封认罪书放在桌上,吹灭蜡烛,消失在黑暗里。
    东府,子夜。
    东府正院的灯亮起来了,侯府当家主母周夫人起了床,她把周富贵的《认罪书》看了两遍,叹道:“这个奶哥哥就是不争气啊,明知我在这里的日子一日比一日艰难,他还不停的给我招祸。”
    周奶娘哭天抹泪的,“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再辜负夫人的信任,做了这等灭门的恶事,还贪墨了官中的拆迁赔偿,就连死,也不知道找个清净的地方去死,我好给他收尸,如今他死在烟花巷,又是一桩丑事,还玷辱了夫人的名声,我恨不得
    没生过这么个败家子!”
    周夫人揉了揉太阳穴,“奶娘,现在后悔教子无方也晚了,得把事情赶紧平下来,否则,我的名声,侯府的名声,都不好听。”
    周奶娘擦干眼泪,“好,我这就去求侯爷,都是我老婆子的错。”
    周夫人摇摇头,“这种丑事就不要让侯爷出面了??这要我如何在张家抬起头来?少不得要我的娘家去平事。”
    周夫人提笔写了一封信,“立刻去庆云侯府,要我哥哥料理奶哥哥的事情。”
    十二年前,和西府争地的老庆云侯周寿前几年已经死了,现在的庆云侯是周夫人的哥哥周瑛。
    又道:“山东菜馆还剩下九百两的租金,都一并交给我哥哥,这事需要钱去打点,总不能让我娘家出面平事还要掏钱。”
    周奶娘拿着周夫人的信件,连夜赶往庆云侯府,天亮时回到东府,对周夫人说道:“庆云侯说九百两不够,起码还得五百两。”
    “唉,我这个哥哥哟。”周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从我的私库里拿出五百两,捎到娘家去。”
    次日,东西两府都传周夫人的陪房周富贵喝酒后睡觉,脑袋从枕头上滑下来,被自己的呕吐物活活憋死的事情。
    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他们就在周富贵枕头旁边似的。
    死亡总是带一些悲伤,但周富贵的死,东西两府都弹冠相庆,恨不得放鞭炮,毕竟两府里得了水痘或死或毁容的孩子们多多少少和周富贵采买的黑心棉有关系。
    祸害孩子,是罪无可恕的。
    颐园东门,如意和吉祥也在讨论这事,如意说道:“前天东府的大丫鬟魏紫告诉我,说东府侯夫人已经知道是你爹在来寿家的面前状告周富贵采买黑心棉的事情,说周富贵是个小人,小心小人在背后报复你爹,我就来提醒你,现在晚了,周富贵
    已经死了,就是白嘱咐你。”
    吉祥说道:“天打雷劈五马分尸的黑心种子,被自己的呕吐物憋死,真是死的太容易了,坏事做尽,最后还能得个全尸。”
    如意说道:“周富贵死的容易,在阴曹地府里也是要下油锅里炸一炸的,不过以后没有小人算计你爹,也是一桩好事,都说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一直防着也不是个事??吉祥啊,要你去四姑那里打听蝉妈妈的父母的事情,怎么
    样了?”
    吉祥说道:“甭提了,我找了薛四姑两次,居然都扑了空,一直不在家。等我了休,再去找找。”
    吉祥他们这些在颐园外头该班的小厮,是五人一队,五日一轮班,千五天歇五天。
    如意很惊讶:“薛四姑一直没回家?”
    吉祥说道:“反正她家里人都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是打着西府的幌子登门,官牙吃这碗饭的,他们不敢骗我。”
    如意沉吟片刻,说道:“一直没回家啊......如此说来,我好像知道她在那里。你先不用找她了,我亲自去问。”
    如意转头就走,吉祥扯住她的衣袖,“在那里?”
    “在??”如意的话戛然而止,她突然想起王嬷嬷的警告,“若听到半点风声,皮都不打破了你的!”
    只要和帚儿有关的事情,都不能跟别人说,否则,是给自己也是给别人添麻烦。
    如意把剩下来的话咽下去,说道:“我好像听东府的人说,最近这个薛四姑在东府活动,我找东府的人打听去。”
    吉祥说道:“你还不如找我结拜兄弟赵铁柱呢,他在东府消息灵通。”
    如意推脱道:“二门里的头事情,他一个小厮知道什么,我还是找魏紫姐姐去。”
    如意要走,吉祥还是不肯放手,“你急什么,话还没说完呢,听说前天晚上承恩阁附近走水,你没事吧。”
    颐园的水太深,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如意希望吉祥永远不要靠近,就一把拍开他的手,“一日大两小的,拉拉扯扯的做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嘛,别听外头瞎传,我真有事,肯定第一个来找你呀。”
    说完,如意就赶紧跑进了东门的垂花门,留下吉祥抓耳挠腮,恨不得追过去问清楚。
    按照规矩,垂花门里头就是女人们的世界,连东门该班的小厮都不得无事擅入。
    吉祥被拦在垂花门外面,心想自打出了娘胎,我们两个就在一起,如意有心事,瞒不过我,可她不愿意说,究竟是为什么呢?
    另一头,如意径直去了颐园大厨房的后排房舍,那里有帚儿治病的蔬果暖棚,她一间一间的找,终于在一个柴房里看见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妇人啃着馒头就咸菜,噎的慌,她没有水喝,就舔着窗台上的积雪。
    如意走到窗户前,试探着说,“薛四姑。”
    薛四姑狂喜,紧紧握住窗台上的栏杆说道:“是我,王嬷嬷她老人家终于肯见我了,我真没撒谎,帚儿是拿着户贴找上门来自卖自身,模样标志,家世清白,我才把她转卖到侯府的,我这一倒手呀,真真只赚了十两银子,一点没多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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