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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一生的女生”这句话果然不假,南韵这样的人都会在经期的影响下,变得有些柔弱。
想着南韵下午拐弯抹角的要他陪着睡觉,和南韵像个小奶猫一样躺在他的怀里,面容安宁、惬意的画面,任平生的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姨妈笑,旋即走上台阶,坐到南韵身边。
南韵头也不抬的拿着毛笔批示奏章,说:“平生,我有一事,望你能答应。”
“什么事?”
“明日起,平生开始修习外功。”
“你怎么突然想让我练外功?”
“平生可还记得,我戏言平生没有修习内功的资质时,让平生修习外功?”
南韵解释道:“我那时让平生修外功,并非戏言,是因武道虽有内外之别,但仅是内力之别。修内功者都需修外功,不然纵使内力再浑厚,也仅是一‘天生神力’耳。”
任平生啧啧道:“都说皇帝心深似海,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了,开玩笑的话都藏有深层的含义。不行,我得把你以前跟我说的话都写下来,好好看看其他话里有没有藏着其他意思。”
任平生之言听上去很有歧义,会让人以为任平生是在表达不满,但南韵清楚任平生是在与她说笑,梨涡浅笑的回道:“平生写下来后,若没有看出来,可以来问我。”
“问你,你会说实话?”
“有问必答。”
任平生附耳说:“那你跟我说说,你现在还想不想跟下午一样,让我抱着你,陪你睡觉?”
南韵眉眼含笑的瞅了眼任平生,说:“平生若无异议,明天卯时起身,我教你练功。”
“这就是你说的有问必答?”
任平生用力的吹了下南韵的耳朵。
南韵下意识的歪头,酥酥麻麻的电流感席卷右半边身子,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下差点冲出喉咙的嗯哼。南韵瞥了眼笑得有些欠揍的任平生,继续批示奏章,说:
“我说的有问必答,是指平生分析我以前说的话,而非平生问我的其他问题。平生若真想知道我的回答,且去洗漱,洗完,我再告诉平生。”
“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任平生回头对一早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的月冬,问:“月冬,现在几点了?”
月冬撩开衣袖,看了眼手表,转向任平生,欠身道:“回公子,十点二十五分。”
任平生对南韵说:“你看看已经十点二十五,马上就十一点了,要是平时我不会管你,但今天情况特殊,你必须听我的,”任平生扭头对月冬说,“让人去华清阁备好东西,陛下要沐浴了。”
月冬红唇微启,刚欲言喏,南韵抢先一步说:“平生先洗,洗完,我即刻就去。”
“这可是你说的,等会要是食言,我抱也把你强行抱过去。”
用了大概十五分钟,任平生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月白色的里衣,回到宁清殿,南韵未经任平生催促,批完正在批的奏章,前往华清阁。
任平生在宫女的伺候下换好药,吹干头发,坐到书案后,翻看南韵批阅过的奏章。
每次看南韵的奏章,任平生心里都会生出一个感慨——
皇帝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上至对外征伐作战,下至边郡的凶杀案是否判凶杀者死刑,都要皇帝审理、批示。大离四十二郡,一郡一份奏章,都有四十二份。
微微摇头,任平生看了十份南韵批阅过的奏章后,心学来潮的拿起一份南韵没批阅过的奏章,又让宫女拿来白纸,打算试试他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这份奏章来自齐郡,是由齐郡的郡守上报,廷尉、左右相国审阅过,并给出了自己的处理建议。
奏章的内容是:齐郡乐平县有一个名叫田常的商贩,拿着过期的出海验传出海,向辰诸部落的蛮夷,贩卖私盐,进购山参、奴隶,在归途中被海监司的海监队查获、逮捕。
齐郡乐平县的县令对此案的处理态度是,以“贩卖私盐罪”“私自出海罪”“武力抗捕罪”“逃税罪”和“船只规格违制罪”“商贾违制罪”等六项罪名,判处田常斩首大刑,其家眷贬为奴籍,家产尽数充公。
齐郡郡守对此案的处理态度是,同意乐平县县令的判决。廷尉、左右丞相也都同意该判决。
任平生亦觉得乐平县县令的判决没错,且不说“私自出海罪”“逃税罪”和两项违制罪,在大离的律法中定下了怎样的处罚,就“贩卖私盐”“武力抗捕”这两项罪名,判田常死刑,绝对没有问题。
不过等南韵沐浴回来,任平生跟南韵说起这份奏章,南韵看到奏章,却是认为这份奏章有问题。
“有问题?什么问题?”
“有关田常一案的案情,奏章里看似写的很详细,却隐瞒了关键性的问题。”
“关键性问题?”
任平生呢喃一句,仔细的重看案情叙述,试着问:“你是指海监司的船在海上遇到田常船一事?”
“不错,《海监条律》里规定,海监司的海船仅用于缉拿海盗、偷偷出海和强行冲关的民船。海监司不会派海监船出海巡视,更不会随机遇到民船,就登船监查。”
南韵说:“这份奏章里只说了海监船在海上遇到田常船,没说海监船为何出海,又因何登田常船检查。”
“会不会是海监船是为了缉拿海盗或者强行出关的民船,然后遇到田常船,怀疑田常船上有海盗,所以登船检查?”
“原因为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案情描述里没有写,这是一个相当低级的错误,廷尉、左右丞相竟然连这个都没看出来,按律当以渎职罪,处置他们。”
“这么严重?”
“严重吗?”南韵反问一句,说:“不讲明海监船会在海上遇到田常船的原因,何以证明之后的案情,是乐平县县令描述的那般?万一乐平县县令、海监司与歹人勾结,图害田常呢?”
南韵接着说:“大离以法治国,以证论罪,证据不明,就敢判大刑,如此草菅人命,理当严处。”
“你说的有道理,你打算怎么办?派人去查?”
“申斥左右丞相、廷尉,将这份奏章打回,让乐平县县令写明原因,然后派出绣衣暗查,”南韵说,“纵使乐平县县令写全了案情,面对这等判处大刑的案件,依律廷尉府也应派人复查,听取案犯的讲述。”
“这样的模式挺好,我之前一直都以为大离在这方面,跟我以前看的古代电视剧一样,随随便便判人死刑,然后等到秋后问斩,”任平生问,“这边被判了大刑的,也是在秋后处决?”
“以实际情况而定,如造反谋逆或同等大罪,证据确凿的一般都是即刻行刑。田常案之类的大刑,一般都是秋决。”
南韵说,“留待秋日,一方面是秋冬行刑乃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一方面是给廷尉府留出充足的时间复核,尽量避免冤假错案,误杀良人。正所谓人命至重,治狱宜慎,宁失不常之过,不滥无罪之人。”
“是啊,人要是死了,就算查清真相也没用了。”
接着和南韵聊了几句,待宫女为南韵吹干头发,任平生拉着南韵走进内室。
烛光幽暗,躺在宽敞的大床上,任平生自然的搂着软香的南韵,一时间暂无睡意。
南韵也是一样,她听着任平生强有力的心跳声,问了一个她在沐浴前就想问,但没问出来的问题。